子,迟迟不肯落下的郑子然道:“要不你先慢慢研究,我去歇一会儿。”
郑子然鄙视的瞧他一眼,扔掉棋子道:“懒得跟你纸上谈兵。”
朱奕嗤笑一声,也不跟他辩,直接回了里间睡觉去了。
郑子然气哼哼的拨乱棋子,道:“就知道跟我使来劲。”
淡彩上前,福了福,道:“三爷,这局用记起来吗?”
郑子然瞪眼,“都没分胜负,记什么记。”
淡彩极快的把移了位置的棋子恢复,一板一眼的道:“黑子颓势已现,依照您跟世子爷下棋的规律,不出五子便能分出胜负。”
郑子然被她气了个倒仰,手指颤抖的指着淡彩,好一会说不出话。
淡彩依旧垂着眉眼,面无表情的道:“真的不用记吗?”
郑子然哼了声道:“随便你,爷是输不起的人吗,”说完,他从椅子上跳起,一甩袖子,回屋去补回笼觉了。
淡彩老实的拿出册子,在一排排竖道上再划一记。
日头渐渐升高,郑子然一觉好梦,起来就听到关于芷萍院昨天的一切动静。
当听到那院接连提了好几桶井水之后,他嘴角冷笑道:“既然她这么喜欢喝苦叶子,那就让她多喝一阵子吧。”
眉眼寻常的丫鬟躬身退了出去。
自从那一天起,送往芷萍院的药包就再没断过,苦涩难闻的药味飘荡在院子上空,好似就此凝固住了一般。
与此同时,长青侯府和宁远伯府联姻的议程逐渐提了上来,朱显觉得儿子年纪不小了,反正已经定了人家,那就早点文混,别耽搁了他抱孙子。
钱氏见识过朱显发威的厉害,反正朱奕也不肯纳了芷晴,这新妇怎么都于她都没有关系,也就无所谓几时娶亲,索性请了全福人去伯府换了帖子,。
等到钱芷晴能够起床下地时,两家已经讨论完成婚的日期了。
当得知日期就定在六月十八时,她心血上涌。一个没忍住,当即喷出一口鲜血,唬得揽秋抱夏小脸煞白,连忙去请大夫。
消息传到北宁园,郑子然呵呵笑了起来。
这些年芷萍院那位一直以表亲的身份,装乖巧温顺,这会应该绷不住了吧?
朱奕听闻钱芷晴有病了,倒是关切的问了几次,听闻没有大碍,方才放下心来。
转眼到了三月,初三上巳节。
那天里,京都的女儿几乎都随着兄弟出门,前往一年一次的池边游玩盛会。
石岚同样不例外,因为今年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未出嫁女儿的身份参加,王氏对此格外重视,特地请了京都以绣功见长的颉彩坊绣娘精心制作了一套以茶花为主基调的整套衫裙。
因着石岚年纪小又喜好淡色,花色便以粉色为主,从浅浅似梨花的亮白到粉润赛桃花的艳粉,各各层次全部囊括其中,裙摆是二十四幅的,穿上后,人只要微微一摇,裙摆便轻盈散开,栩栩如生的花瓣尽数绽放,一缕几近于无的香气便会飘散空中。
太阳越过屋檐时,石旭带着盛装的弟弟妹妹,兴高采烈的出了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