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和云染精神恢复了一些,听到外面有人拦截了去路,不由得掀帘往外看。
只见外面黑压压的人,果然有不少的黑衣人,一看到这些人,燕祁和云染不但不害怕,相反的还有些兴奋,看来背后的人终于忍不住了,还是出手了,不过看他们所带的人手,确实不少。
燕祁唤了破月过来,轻声的叮咛他两句,云染的眉微微的蹙了起来,有些不满的瞪了燕祁一眼。
因为燕祁吩咐破月的的话是,待会儿乘着人多手杂,把先前进凤凰山的所有人都除掉,也就是说,先前跟着他们进凤凰山的所有人不但没有得到封赏,反而个个要因为进凤凰山而被处死,云染觉得这有点残忍。
“燕祁,你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
燕祁伸手抱着云染:“现在他们只是慑于我的威压,所以打消了动宝藏的主意,但是你要知道,人没有不贪心的,也许现在他们不贪,以后不代表不贪,而且若是他们把这些消息泄露出去,以后这凤凰山就不得安宁了,所以这些人还是不要活着的好,染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云染想起了之前师傅曾经说过的话,他们的祖师爷,当初建了这批宝藏后,掺与建宝藏的所有人都被他杀了,因为若是不杀,这批宝藏就会泄露出去。
所以福祸两相依,前一刻看起来是福事,下一刻祸事来临了,同样的前一刻看似祸事,也许下一刻福事来临了。
这些人恐怕个个都在高兴自己即将受到重用的事情,却不想下一刻便有人要送他们入鬼门关,但云染知道燕祁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她也不希望有人破坏凤凰山的这批宝藏,糟踏了祖师爷的心血。
“燕祁,我只愿你不要变成残忍麻木的君皇,你还是我的夫君,还是我孩子的父皇。”
若是真正的变成残忍麻木,到时候连她连她的孩子也许都能利用了,这样的皇帝,不是她所希望看到的。
燕祁伸手拉着她保证:“染儿,你放心,我不会变成那样的人,永远也不会,因为我有你和孩子们的爱,那些残忍麻木不仁的君皇,是因为他们没有人爱。”
云染笑了,不再说话,外面打斗声已经响起来,铺天盖地的黑衣人杀了过来。
破月领着人迎战了上去,燕祁则抱着云染掀了车帘打量外面出现的黑衣人,仔细观察他们打斗的动作,猜估着这些人的身份。
这些出现的人武功都很厉害,而且从他们打斗的动作来看,这些人心狠手辣,手段残酷,最重要的一点,他们是江湖人。
江湖人,没想到这背后隐藏着的人竟然和江湖人掺合在一起,这又是怎么回事?
燕祁放下车帘望向云染:“没想到这背后的人竟然和江湖人掺合到一起了。”
“待会儿让破月查一下,这些人是江湖上什么帮派,我可以派人送信给云湘,让她给我打探一下,这些江湖人是什么出处。”
“我可以让七杀的人给我去查,一定要看看这些人是什么来头。”
燕祁说完,云染脸色凝重的接口:“不管他们是什么人,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这个帮派组织人手很多,你看一出手便是这么多人,而且个个手段狠辣,身手厉害。”
云染话落,陡的心急起来:“只怕我们的人不是他们的对手。”
燕祁笑起来:“这一点染儿你别担心,我自有安排。”
云染疑惑起来,忽地他们身后有人吼叫起来:“这里根本没有宝贝,都是石头,我们上当了。”
看来有人打开了他们身后马车上的箱子,发现箱子里的是石头,所以大叫了起来。
这喊叫的人刚喊完话便被人当头一剑给刺死了,其他人迅速的后退,为首的人则是长剑怒指着燕祁和云染的马车,大喝出声:“你们竟然胆敢用石头骗我们,说,把宝藏里的东西藏到哪里去了,若是没有宝贝,立刻把藏宝图交出来。”
燕祁掀帘望向外边,漆黑的夜幕之下,他的星瞳如子夜的寒星一般的幽亮,明珠般的潋滟,他清悦幽冷的声音响起来:“藏宝图没有,命倒是有,你们要吗?”
他一言落,朝外面打了一个响指,破月立刻朝天放了一个信号,信号飞上半空,对面的人脸色难看了,连连的后退。
“不好,他们还埋伏了人,我们快走。”
可惜这人话终是慢了一些,不远处,人影晃动,很快有人奔涌了过来,一路喊杀着包围了这些黑衣人。
云染看了奇怪,他们当初从京里带来的人差不多全出现了,这些人又是什么人?
“他们是什么人?”
燕祁笑道:“我从淮南郡调派的手下,这些都是守护淮南郡的兵将。”
原来是这样,云染叹了一口气,心里同情了一下暗处的人,碰上燕祁这样的怪胎,心思永远比别人敏捷,比别人想得快,在西雪的死士暴露的时候,他已经想到了,如若暗处的人再动手,必然会派出一大批的手下,所以他早就命令了淮南郡的知府,立刻调派手下兵将沿途保护他们,所以这些黑衣人出现,燕祁才会不慌不忙,因为早就知道暗处有人保护他们呢。
外面的打斗声越发的激烈,虽然江湖人士很厉害,但是淮南郡这次派了一万多人,而这些江湖人士,充其量只有几百人,淮南郡的兵将一下子层层的包围住了他们,他们就算厉害,也打不过这些人,这些人一看逃不过去,立马掉转了风向,拼命的杀向了燕祁和云染的马车,一时间竟然有数把宝剑同时的攻向了燕祁和云染的马车。
燕祁长袖一抬劲气荡了出去,那些靠近马车的黑衣人,尽数被劲气击飞了出去,很快有长剑刺了过来,这些人眨眼被刺成了肉饼,死的死伤的伤,暗夜之下一片浓重的血腥之气。
马车上,云染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她伸手捂住肚子,感觉到肚子有些痛意,忍不住轻哼出声。
“燕祁,我肚子疼。”
一听到云染说肚子疼,燕祁的整张脸都变了,飞快的伸手抱起云染,心惊胆颤的叫起来:“染儿,哪里疼,怎么会疼。”
云染也很害怕,她飞快的望着燕祁:“燕祁,你施力助我保一下胎,我似乎动了胎气。”
“好,”燕祁二话不说立刻运力帮助云染保胎,外面打斗很快结束了,此时天已经亮了,灰蒙蒙的天空之下,遍地的死尸,断肢残臂的死了一地。
破月领着人走了过来,沉稳的开口:“皇上,抓了五个活口,别人全都杀了。”
马车里,燕祁已经替云染施过了力,正紧张的望着云染,心急的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事?”
云染满脸的汗水,完全是吓的,此时听了燕祁的话,点了点头:“肚子疼好受一些了,不过还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动了胎气的原因,从现在开始,我不能再有任何一点的动静,我必须要安胎,因为两个胎儿的原因,若是再有任何的动作,只怕两个孩子会?”
云染没有说下去,燕祁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连声说:“好,好,现在你不要动,一点也不要动。”
他说完望吩咐外面的破月:“带下去审,看看他们说什么?”
“是,”破月应声走到一边去带人自去审,不过刚审,还没有等到他们用刑,那些被抓的人竟然咬破嘴里的一颗毒牙自尽而亡了,是后一个活口也不剩。
破月脸色难看的走过来禀报:“爷,他们全都咬破嘴里的毒牙自尽了。”
燕祁的脸一下子黑了,没想到他们费了这么大的力气,竟然抓住一批死人,连一个活口都没有保住,实在是太可恨了。
云染曾经在江湖中走过,所以知道江湖中有些残酷的门派,门下的人都是被喂了毒药的,若是这些人被抓住,必须自尽,以保全门派,若是他们不自尽,那么等待他们的将是比死还要痛苦的折磨,所以一般这些人落到对方的手里,只有自尽一条出路。
云染吩咐外面的破月:“你们去查一下他们的身上,看有没有什么腰牌之类的东西,如若没有,再检查一看他们的身上,看看有没有刺青之类的东西。”
往往这些帮派都有其帮派特定的东西,不会什么都没有的。
很快破月查清楚这些人身上没有腰牌,身上什么都没有,不过却在他们的左上臂上发现一处被烧毁的皮肤,似乎这里原来有一块刺青之类的东西,但因为怕这东西暴露他们的行踪,所以这些人把手臂上的刺青全都毁掉了。
消息禀报到燕祁和云染的面前,两个人冷笑连连,不会以为这样他们就查不到他们的下落吧。
燕祁吩咐破月:“你立刻带人去从这些人中挑选出二十名的死者,分别画出他们的画像,然后把这些画像送到七杀的组织去,告诉他们查一下,这左手臂上绘图案的组织,另外让他们仔细的确认一下这些死去的人,看看能不能认出他们是属于江湖上哪个帮派。”
燕祁吩咐完,云染又吩咐道:“待会儿画像留一份给我。”
她打算寄一份给云湘,请她帮忙,必竟云湘现在接触的是江湖人,江湖人对于江湖人的汛息肯定比他们这些朝廷中的人要多得多。
“是。”破月在外面应声,自去办这些事。
这里燕祁伸手抱了云染过来,让她休息,看她脸色不太好,心里很是担心,等到这一次回京,他陪着染儿在宫中待产,再不出皇宫一步,现在动了胎气,若是再有什么,只怕这胎儿要有危险。
晓月轻辉,夜风徐徐,夏夜的凉风习习的吹拂着空旷的山野,空气中满是浓郁的血腥味,燕祁吩咐外面驾马车的手下把马车驶远一点,离得这杀人的现场远一些。
等到破月忙碌完了该做的事情,留下一部分淮南兵将下来,处理这些死尸,挖一个坑把这些人统统的埋掉。
下剩的淮南军,一路保护着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车驾回京,这一次燕祁因着云染动了胎气的原因,所以没有再设任何的局,抓那背后躲着的人,或者该说那背后隐藏着的人,因着这淮南军的出现,也不敢再动什么鬼心思,以免不必要的伤亡。
这样一来,行途顺利,一众人顺顺当当的回了京城。
至于云紫啸和燕康押运的二十艘装黄金的大船,也相当的顺利,一路驶进了京城内围,进了京一切已成定局,那背后隐着的人有再多的心思,短时间内也动不了这些黄金的主意。
燕祁下令让燕康和云紫啸二人负责把这些黄金运进大宣的国库,他则带着云染一路回宫。
一回到宫中,大长公主以及安乐等人便过来探望云染,燕祁安顿好云染,则去上书房和锦亲王世子楚文轩做了交接。
楚文轩心头的一块巨石放松了下来,这些日子,他头顶上好像顶着一块巨石,真是日夜难安,吃住全在上书房里了,就怕有人发现他这个假冒的皇帝,那他就百口莫辩了。
楚文轩激动的望着燕祁,真是比看见了亲娘老子还欢喜,眼含着热泪:“皇上,你可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可就见不到臣了,臣是日夜难安啊。”
燕祁看楚文轩,见他确实瘦了一大圈,整个人显得难安,若是真是楚文轩动了什么不该动的心思,那他不至于如此难安,所以说背后动手脚的不应该是锦亲王会的人,如果说不是锦亲王府的人,那么又是谁呢?
燕祁眸光温和的望着楚文轩,拍拍他的肩:“干得不错,朕回头重重有赏。”
楚文轩摸下头上的汗:“皇上,赏就不必了,下次莫要让臣再做这些掉脑袋的事就行了。”
“呵呵,好了,朕放你几天假,让你好好的养养惊。”
“谢皇上了。”楚文轩道谢,和燕祁道了一声安走了出去。
云华宫里,此时坐满了人,不时的说着话,大长公主盯着云染,只觉得云染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不由得心疼:“染儿,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怎么回事?”
云染没有提到自己动胎气的原因,以免大长公主受惊,但是她不说,不代表大长公主不知道,大长公主紧张开口:“染儿,你不会动了胎气吧?”
大长公主一说,安乐也受惊了,盯着云染。
本来开心说话的昭阳公主和延庆郡主同时的停住了说话,一起盯着床上的云染。
云染望了一殿盯着自己的人,扯着唇角笑了笑:“现在没事了,先前确实有些动胎气了。”
大长公主立刻沉声开口:“这可非同儿戏,立刻宣御医过来替你开些安胎的药,另外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再下床了,一直给我乖乖的待在床上,从现在开始我们要轮流的看住你,不准你随便的下床,直到生下孩子为止。”
大长公主下命令,其她人则纷纷的同意,连枇杷和柚子都同意了,云染忍不住笑起来,也就由着她们分配人手,谁和谁一班负责守着她,谁和谁一班负责陪她说话。
大长公主吩咐许安立刻宣了御医过来,替云染检查过后,又开了安胎的药,众人才算放心。
云染则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大长公主忙碌,自己身为大长公主的女儿,从小便不在大长公主身边,大长公主身为人母,心中是愧疚的,同时又是不甘心的,这一次自己生孩子让她全程掺与进来,也许她会高兴一些。
因为云染动了胎气的原因,所以她很自觉,一直待在床上,吃饭睡觉都在床上,不过每天都有人陪她,日子并不难过。
朝堂上,燕祁如鱼得水,很多手脚都施展开来了,先前云染策划的田地制,商业制,都纷纷的展开了,整个大宣显得忙碌而欣欣相荣,至于那隐在幕后的黑手,却一直没有动静,但先前半道刺杀燕祁和云染的那一批刺客身份却已经查出来了。
燕祁手下的七杀情报机构,以及云湘同时送来了消息。
原来那些刺杀燕祁和云染的人,竟然是江湖上最顶尖的杀手组织,秃鹰盟的杀手,秃鹰盟内的杀手人人在右臂上刺一条秃鹰的刺青,意指凶狠残忍,这些家伙确实也和手臂上的秃鹰一般的凶残,每一次接任务都务必达成任务,若是达不成任务,那么出使任务的杀手就要自杀,要不然他们将会受到无穷无尽的折磨。
正因为这苛刻的一条,所以秃鹰盟的杀手,每一个都很凶狠,一出手便是杀招,定要杀人于死地,否则死的就是他们自己,而且这些家伙都是被秃鹰盟的盟主,一个神秘人给从小收养在盟中的,听说这些杀手从小服用毒药,控制住了他们,使得他们变成一个无血无肉的杀手,为那人所用。
至于秃鹰盟的盟主,十分的神秘,谁也不知道此人的来历。
云华宫寝宫里,因着燕祁回来,别人便都离开了,把空间让给人家两夫妻,燕祁把这些消息告诉了云染。
云染微微的凝眉,望着燕祁说道:“没想到竟然是秃鹰盟的人,而且我相信不仅仅是买凶杀人这么简单,如若是买凶杀人的话,那么这秃鹰盟的人有多大的胆子竟然胆敢和朝廷对上,我不相信他不知道这一次杀的是皇帝和皇后,所以说秃鹰盟就是这人背后的依倚。”
云染话落,抬眸望向燕祁:“看来这背后的人真的很厉害,竟然拥有这么一个庞大的杀手组织,燕祁,我们大意不得。”
燕祁自然也知道,用力的点头,伸出手轻顺着云染的柔发:“染儿,放心吧,我会保护你和孩子的,不管那人多么的厉害,我都会擒住他的,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我不相信他会一直藏得这么深,我已经命令七杀的人去查秃鹰盟的下落了,另外让他们查清楚这秃鹰盟的盟主,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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