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只听七公主悠悠然的道,“唉,这次回京又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可以出来了,只怕无聊的紧啊,听说镇国公的夫人不日就要回京,不如去和她叨叨闲话,不知道她对我那英俊潇洒的侄儿,八岁还尿床的事会不会感兴趣。”
七公主状似随意的曳曳她那并无半丝褶皱的衣裙,似是随时起身准备离去。
这镇国公夫人可是京里有名的长舌妇,只要她知道的事,不出半日只怕京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某皇帝含恨饮泪,哀怨的看着七公主,皇姑你能不提那件事吗?明知道我是被陷害的还拿这件事来要挟我,要让人知道他这一国这君的脸还往哪搁。
想起那件事皇帝忍不住狠狠的瞪向小木,都是这家伙干的好事,话说十几年前,那时身为小皇子的他才八岁,而小木不过三岁。
在宫中无依无靠的小皇子刚被接到战王府,七公主怕他孤单,想尽办法想让他容入这个家里,便安排他与比较活泼的小木住在一起,看着这个粉粉嫩嫩的小表弟,小皇子也实在喜欢的紧,晚上便与他同床共枕一起安歇。
谁曾想夜半时分突然梦到水漫金山,第二天一早小皇子发现底裤湿了半截,这可吓坏了他,小皇子哭声引来七公主和战王,还以为是自家这只小皮猴儿欺负了人家,结果这一看可乐坏了两人,原来是这小子尿裤子了。
找来奶娘帮他换了裤子收拾了床铺,这七公主也不是常人,非要把这两样东西收起来说要做的纪念,这会到好,成了要挟他的利器了,过了很多年后他才知道,那哪是他画的地图,根本就是小木这坏小子当年故意整他,半夜在他身下倒的隔夜茶,此时再说也没人相信他了,这个黑锅就让他背了这么多年。
再三思量,本也不是真心想娶夏锦不过是想让她老人家早日回京,这条道行不通也没必要赔上自己不是。
“皇姑,您说笑了,您看中的儿媳妇,侄儿也不会白目到和您抢不是,侄儿只是开个玩笑,玩笑而已。”摸摸鼻子,悻悻的做回原位。
皇帝踢了铁板其他人自是不敢笑话的,这是小木这家伙可不是别人,得意的对皇帝抬抬下巴。看吧,老娘出马一个顶俩,纵然你是皇帝又如何。
皇帝懒得理他这小人得志的样,刚刚还不知道谁,眼珠子都瞪了出来,好像要把他生吞了一样,那模样要多难看就多难看。
七公主瞪了小木一眼,瞧你那点出息尽给老娘丢脸了,老娘这么多年教你的都学哪去了,一个挖墙角的就把你吓住了。
沈清风见这奇葩的一家子实在是没有他插嘴的地方,只等到他们斗完嘴才规规矩矩的给七公主行了大礼。
当初可就是这不按常理出牌的七公主救了他们一家子的性命,更是他们一家侍奉了十几年的当家主母,就冲着这救命大恩沈清风也不能怠慢。
七公主受了沈清风的大礼,抬抬手示意他起身道:“小疯子,两个多月不见,又标致了不少啊?不是去了北地吗?什么回候回来的?”
说着还意有所指的瞄了皇帝一眼,这可是话里有话啊,老娘让你来盯着混小子和小丫头的进展,你一个人跑去北地不说,回来就回来把这货带过来干嘛。
“回公主话,两个月前锦儿姑娘说曾在一本游记上见到一个方子可能与防治天花有关,臣便去了北地探访,这次回来主要是找到点眉目想与锦儿姑娘确认一下。”至于皇帝的事可不是他能过问的。
其实他已经有七成把握夏锦说的方法能有效预防天花,只是还需在活人身上验证过后才能确定成效。
他当时回禀皇帝时,也是想从天牢中要几名死囚过来实验,只是皇帝听说这方子来自夏锦后,又详细询问了这夏锦的身份,便决定与他一起南下。
说是要见见夏锦亲自向她确认这方子的成效才肯给人,还美其名曰,“这死囚也是一条人命,怎可轻易让他们做实验品,如有万一朕也心中也难安啊。”
其实不过是一个月前才听小木向皇帝演示的活字印刷已让皇帝震惊,一个小姑娘居然有如此巧的心思。
然而时过不过一个月,有小神医之名的沈清风竟然也求见于他,与他立下赌约,向他要二十名死囚用于实验防治天花之法。若是成功,这二十名死囚便赦免死罪随他处置,不论成败,沈清风都愿入太医院任其差谴。
自沈清风父亲卷入后宫争斗险些赔进一家子性命后,便订下家规子子孙孙不得入太医院贡职,皇帝与他自幼相识,自是知道内情始末,这家伙这次下这般大的赌注,说明其必是对这防治天花之法十拿九稳的。
若说这活字印刷是一项创举,那么这防治天花之术无疑就是另一项。而这两样去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如此天才如何不让皇帝好奇,想要一探究意。
要是京中别的权贵想娶夏锦皇帝自是不会允许,如此大才放在谁手中都不如放在自己手中放心,如若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那么只有除去才能安心!
唯有七公主一家才真正让皇帝放心,如不是七公主自幼相护,自己只怕早死在这污浊的皇宫之中,虽他也不喜欢这金丝鸟笼,却也不得不把父皇传下来的江山守下去。
现在皇帝反而盼望着夏锦能早日进木家的大门,这样他也可是不用担心一旦夏锦的聪明才智被传将出去,反而会引人觊觎。
皇帝不知自己想的太过投入,神色变化全被小木收在眼底,以小木对他的了解自是能从他的神色中也大概猜测出他想干什么?还好他没想着杀人灭口,不然只怕这对好兄弟会就此决裂,皇帝也将会就此失去战王府的支持。
一轻一重两种脚步声传来,屋里的众人各就各位回到自己的位置,夏锦和夏天捧着香茶和点心缓缓走来。
夏锦感受到屋内怪异的气氛才反应过来,自己真是大意了,这古代和现代不同,女子轻易不见外男,她怎么光顾着宝儿,把这夫人留在堂屋了。
夏锦放下手中的东西,脸色微红向着七公主微微欠身行礼,“凤姨是锦儿疏忽了,请您虽锦儿去里屋休息。”
“锦儿,无妨我与小疯子本是旧识,我也算的上是他们长辈,不必避讳什么!”七公主一方面为夏锦解了围,一方面也点明了自己与沈清风几人认识,免的后面露出马脚不好收拾。
而且她说的也是事实的确与沈清风认识,至于小木和皇帝还是算了吧,她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怕是还没告诉夏锦自己的真实身份,她也别坏他好事了,何况这个儿媳自己也是满意的。
皇帝的身份也不便解释,既然他跟着沈清风来的自有自己的说词,她也不劳这个心了。
小疯子!这沈大哥也够可怜的,都认识的这是什么人啊,怎么一个个都喜欢给他取这么奇怪的名字,就是这看着高贵的夫人也拿他开起玩笑来了。
夏锦听他们都是旧识,自是没必要再请慕容夫人去里屋了,只是这沈大哥的人缘还真广,怕是与他家开医馆有关系。
沈清风介绍皇帝时,只说是儿时好友,此次去北地碰上的,听说小木也在此地便兴起要来探望一翻,就与他一起过来了。
沈清风此话一出,到是让夏锦了解除到在场的人都是旧识,只是夏锦不解的是这几人咋就同聚到他家了,今日进镇也没听孙掌柜说起小木回来了啊。
“木大哥、沈大哥,是何是回来的?”夏锦忍不住想问,你们俩该不是约好了的吧。
“今日”“今日”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完,又彼此对望了一眼。
“锦儿,我找你有事相商!”“锦儿妹妹,我找你有事相询!”没想到两人又异口同声,小木都要怀疑沈清风是故意的了。
沈清风看到七公主瞪他的眼神,顿时觉得不妙,立马改口“锦儿姑娘,我不急,你先处理木捕头的事。”
七公主勉强满意,脸色稍微好看了点,只是沈清风的后半句却又让她脸色黑的彻底,这没出息的臭小子,好好的候爷不做,竟然跑到这穷乡僻壤做捕头,真是欠教训。
小木感受来自母亲的威压,心里把沈清风从头到尾凌迟了一遍,小子你敢拆我的台,有你好受的。
西厢的库房俨然成了夏锦的会客室,有外人在场让夏锦一人与小木独处难免惹人嫌话,夏天便也一起告辞同往西厢。
只是进了西厢夏天便在门口停下,二人商谈之事他不便参与,便在这门口守起门来,不让外人闯了进来。
“木大哥,有何要事相商?”进到西厢分主次落坐,夏锦便率先开口,她直觉小木与沈清风二人同时到来,想必都有要事,不然也不会才回来就来她家。
只是她不知道小木的要事其实就是想见见她,以慰这两月的相思之苦,这生意上的事到是不用夏锦操心,这点小事他还是搞的定的。
“书斋的事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整个凤天王朝共计一百家,这样就算别人知道印刷方法,我们也占住了整个市场不怕别人竟争,这样也能更大程度的避免印刷术流出凤天。只是,这年底书斋怕是没法开业,待过了正月,二月二是个好日子,订在那天开业如何?”
小木一一向夏锦介绍了书斋的运作情况,也算是和夏锦交待了这两个多月没出现他都干嘛去了。
只是夏锦没想到才两个月的时间小木竟然能把书斋开遍凤天,这需要多少资金和人力才行,原本就觉得这家伙不简单,此时夏锦更怀疑这家伙背后有多大的势力,不会和朝庭有什么关系吧,不然就算有财力也未必能在两月之类做完这些。
只是事情他都安排好了,又有何事找她相商的,难道就是这开业的日子吗?这个她也无所谓的,他安排就好了,反正他比她会做生意。
“木大哥,几时开业你安排就好,锦儿并不懂这些。”夏锦说完便盯着小木,想问他还有何事,又怕太过唐突,便不再说话。
“锦儿,书斋的事我基本打点好了,只是还差个名字,这几天掌柜的一直催我这书斋如何命名,只是你也知道我不善取名,所以想问问你意见!”小木说的诚肯,再想想木梓和木鱼的名字,只怕真让他取名,他又会想出什么奇葩的怪名字。
她哪知道小木不是不会,他只是喜欢整人而已,给沈清风取名木鱼只不过是嫉妒小时候娘亲总说沈清风比他漂亮而已。
“木大哥,既然你家产业都是一品命名,不如书斋也叫一品书斋好了。”夏锦觉得虽然书斋小木虽然送她五成分红,但到底是人家出钱出力办的,挂上人家的名字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她怕是难以想到的是这出力的是小木没错,但这出钱的是另有其人啊。
“不妥,这一品书斋不够大气,不如劳锦儿妹妹取个响亮点的名字,也寓意咱们这书斋能一炮打响。”
夏锦推托不过,便冥想了一阵,“木大哥,容我想想‘天地乾坤、万物皆藏’,叫‘乾书苑’如何?”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足以表达小木的心情,本来他也只想找个借口与夏锦独处而已没想到还有这意外惊喜。
“哈哈…好一个‘天地乾坤、万物皆藏’还有比这更大气的吗?”锦儿可真是个宝贝,还有什么是她不会的吗?
里面突来的笑声吓了夏天一跳,锦儿说了什么好笑的事吗?
“木大哥过奖了,锦儿不过随口一说,可没想着有什么深意,到是锦儿有一事相求,还请木大哥成全!”见夏锦说的认真,小木不由的严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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