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过,暴晒晾干的麻布。唯独缺少棉花,据说此时已传入中原,只是被当作观赏的花卉。最不济,也可以从西域的高昌或天竺搞到。
谢逸将一块麻布卷成垫子放入杜氏口中,然后蘸了烈酒开始清洗伤口,轻轻缝合伤口。
没有麻醉的情况下,消毒和缝合必然疼痛,杜氏紧紧咬着麻布垫子,脸色煞白,额上浮起一层层汗珠,看着让人心疼。
谢逸一边加快缝合速度,为转移杜氏的注意力,玩笑道:“我的手艺不好,缝出来的针脚可能不漂亮,会有浅浅的疤痕留下。”
含着麻布垫子的杜氏轻轻摇头,大抵是说没关系,不要紧之类的。
谢逸趁机笑道:“嗯,在里面,外人看不到……只有你我能看到…况且很幸运,没有伤及玉ru……”
杜氏不能开口,煞白的脸上却多了一丝娇羞的红晕,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可奈何。
谢逸继续忙碌,小心翼翼地缝好伤口,并且涂上宫廷秘制的金疮药。然后用麻布为杜氏裹伤,手指少不得触碰那些敏感的肌肤,杜氏越发难为情,表情也越发不自然。
“嫂子,伤口虽然已经消毒,但仍有可能感染,不过幸好我们有药,可以预防。”谢逸调笑道:“要打针,会有点疼!”
“打在哪里?”杜氏悄声询问,声若细蚊。
“臀……”
“还是不打了,不要紧的。”杜氏理所当然地推辞。
谢逸坚决摇头道:“那怎么行?伤口肯定会有炎症,万一感染就糟了,打针很必要。”
“可是……”
“没有可是!”谢逸轻轻扶着杜氏侧身,伸手解开衣带,撩起衣裙,露出雪白的肌肤……手起针落!
杜氏的俏脸一片绯红,好似早已忘记了伤口疼痛,心里小鹿乱撞,满是娇羞,思绪凌乱,甚至有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冲动。
“这两天及时换药,护理好,就没事了。”
谢逸彻底松了口气,让杜氏在榻上躺好,轻轻抓住她有些冰凉的手,柔声道:“知道吗?刚刚听到讯息,你知道你受伤时,我好担心,害怕极了。”
“三郎……”
谢逸作噤声状,柔声道:“什么都别说,好好养伤,这几天让我亲自照顾你就好。现在乖乖躺下睡会,我去找御医给你开些汤药……”
看着谢逸离去的背影,杜氏再也忍不住,泪水顿时夺眶而去……
……
谢逸出帐时,河间王妃早已愤然离去,几个焦急等候的孩子一下子扑上来,眼神里满是问号。
“放心吧,已经没有大碍了。”
小蛮和兕子顿时欢呼雀跃,一脸紧绷的李治也松了口气,上前轻声道:“我们能进去看看杜姐姐吗?”
谢逸轻声道:“她现在很虚弱,需要休息,暂时不要去打扰,晚点再去好吗?”
“好!”李治欣然同意。
“殿下,能不能给我描述下当时的情形?”谢逸很好奇,先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嫂子的伤口有古怪,她或许知道什么,却未必愿意告诉自己。所以最好是旁敲侧击,从李治等人口中探知。
“那会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我和兕子还有小蛮在河边玩耍,杜姐姐来叫我们用晚膳,突然蹿出来几个刺客……”
李治道:“侍卫去拦着,杜姐姐带着我们跑,结果有个刺客突上前来要杀我们,杜姐姐把我和兕子护在身后,中了一刀。”
“然后呢?”谢逸觉得,接下来的才是关键。
“当时我们都吓呆了,什么都没看到,等回过神来,杜姐姐已经……满身是血。”李治神情黯然,颇为内疚,看起来所言不虚。
距离真相仍有一步之遥,谢逸暗自摇头,轻声道:“殿下勿要歉疚,这不怪你。”
“嗯!”
谢逸看着远处尘土飞扬,悠悠道:“陛下回来了,你和公主先去见陛下吧,他很担心你们。”
“好,我晚点再来看杜姐姐。”李治轻轻点头,带上晋阳公主,在侍卫护送下往御帐而去。
谢逸又转而询问王永安等人,结果也是一问三不知。当时随同前往河边的侍卫全部毙命,待大队侍卫赶到时,首先忙于保护晋王和晋阳公主,搭救受伤的杜夫人,再回神,刺客已经不见踪影。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似有些蹊跷,谢逸不禁满心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