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男人真是个狠角色啊,这样的人,怎么会屈居在一个山村里。
当她打开书里面,看到里面所做的读书笔记时,却吃惊了。
她心下疑惑不已,将这本书看了很久,心头升起了一个疑团。
……
第二天,叶鹿就去了阿美家一趟,借口将书还回去,家中只有那男人在,他似乎很少出门,也很少和这些村民接触。
叶鹿进去时,看到他安静的坐在藤椅上,正在仔细看着一幅地图,显得很入神的样子。
她脚步很轻,几乎走到他身边,他才倏然抬起头,幽深似古潭的眼神,有种一闪而逝的警觉,很快又似涟漪褪去,恢复平静无波。
看到是她,他冷淡客气的问候了几句,问她有什么事。
叶鹿说是来还书的,还顺便想借几本书看看。
他微微蹙了下眉:“孕妇还是少看书好,多休息。”
“实在无聊,又不想整天沉浸在悲伤中,至少可以分散一下注意力。”叶鹿声音淡淡而惆怅。
他顿时没有说什么。
叶鹿在书架上找了几本书,也没有走,直接坐在桌子边。
君三少眉心忍不住一皱,实在不想和她共处一室,因为他感觉到她总是看着他,眼中有着探究和疑惑,他心一颤,担忧她是不是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你如果想借这几本书,可以直接拿走。”他希望她快快离开。
叶鹿却微微一笑,靠着桌子翻开书:“不着急,我先看看,我喜不喜欢。”
君三少决定不理会她,自己越是表现出警惕,她就更怀疑,所以放松,表情冷淡,尽量表现得与平时她所相处时的举止与众不同。
因为他也明白,一个很容易从细节方面不经意见暴露自己。
她与自己亲密无间,对他的言行举止都太熟悉了。
叶鹿确实在偷偷观察他,可是却发现不了什么破绽,要说眼前这男人,举止说话方式,都很陌生,可是陌生中又隐隐透着一丝奇异的感觉,似曾相似。
但她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思念的错觉。
将对君三少的思念,移情到这个和君三少有些相似的人身上。
“谢先生,听说你是个大学生,在N国读书,不知道你对这里的村民种植罂、粟有什么想法?你觉得他们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她翻着书,似不经意的开口。
“这种事,不该用对错来判断。”君三少放下手中的地图,抬头看着她,“受文化思维的局限,生存能力的局限,宿家政权的压力,不能单纯直接划分他们的行为,是对,还是错。一群被剥夺了思想的执行傀儡,谈何对错。”
叶鹿不解的看着他,唇边出了一抹古怪的笑意,扬扬手中的书:
“你在这本书里写的读书笔记中,却不是这样想的。”
君三少不以为然的笑了一下:“你是说我过去读大学时,写下那些偏激的思想,认为这些人都是社会的毒瘤,做着最伤天害理的事情?以前未入社会,难免读死书,思想偏激,但人总会随着社会阅历而成熟的。”
叶鹿听着他游刃有余的解释,心中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