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间。
秦晨阳快哭出来了。他赶紧摸摸自己的小包里,里面顶多有三千现金。
大帅很快就出了试衣间——男人试衣服,哪有那么磨机。
售货员满面春风:“呀,你穿上这套衣服真是光彩照人极了!大明星一样了!”
秦晨阳急得满脸涨红。
不过,秦晨阳就是秦晨阳,立刻跟售货员道:“咱可说好了,这套夏装,只能卖八千,多了一分钱也不行!”
江南姑娘会砍价。不过这回砍得太狠了点——秦晨阳是没办法,她算好了,今天就是只买衣服不买其她,也只能付出这么多钱——五千是董凌云支出来的,她身上带了三千。
售货员一听,脸色立刻大变:“你以为这是小地摊呀,这里是南京路步行行街!”
秦晨阳也不和她吵,把她拉到一边,耳语了几句。
售货员一边听,一边把头摇得像货郎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简直赔掉腚了!”
一急,这个北方售货员妇人把粗话都放出来了。
大帅见两人是为衣服的价钱在争论,这才明白了什么,赶紧歪着个脖子看看挂在那件衣服领子上的价格标签,立刻像被火烧了皮肉一样,手忙脚乱地把衣服脱了下来。
大帅是个亿万富翁,又何在乎这区区十几万,然而大帅今天身上没有带钱,甚至卡也没有带,平时这些东西,都是自己的保镖管理的,而此刻宫光爱不在身边。大帅怕闹笑话,所以赶紧从身上脱衣服。
“哎你说脱下来就脱下来了?你这一上身,我这衣服还怎么卖?”售货员冲大帅喊了起来。
就在三人说吵架不是吵架说争论不是争论总之十分热闹的时候,一个经理模样的中年妇女走过来了,笑眯眯地道:“好了,这套夏装打包,让这位先生拿走吧。”
世上竟有这等好事?
大帅、秦晨阳、售货员,都愣了。
那经理模样的人脸上表情十分高兴,满面春风地道:“有人付帐了,是按标价付的全价!”
售货员和秦晨阳都是一头雾水,大帅心里却相格登一声:“妈的,跑这么远,还是没跑出他们的掌握之中!这帮家伙,还真不是吃素的!”
镇定一下心情,大帅道:“嗯,一定是我的哪位淞海朋友发现了我,悄悄把帐付了……也好,省我花钱了,呵呵。”
结果,除了买手机,小零碎,还给秦晨阳买了一副一千多元的玉手镯——大帅向来出手大方,再说他要一个个把人心买入自己的帐下。
看了看钱,还结余了一千多。秦晨阳让大帅也买副手链,大帅随口说那玩艺戴不习惯。
秦晨阳听了这句“戴不习惯”,心中又是一动。
大帅意识到自己说得太草率了,补充道:“哦,我想留点钱吃晚饭——今天我请你。”
秦晨阳自然高兴不已。哪个姑娘不嘴馋。再说又很乐意和大帅共同进餐。
大帅却心头浮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黑云。
在返回的出租车上,秦晨阳喜欢得爱不释手地摆弄一会儿手镯,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董事长,刚才为你埋单的那位,一定是个追你的女人吧?”
大帅轻叹口气,道:“是啊,当然是女的,追我追得死去活来,从燕京都追到淞海来了都……”
这时候是晚上六点多钟,正是淞海交通最堵的时候,大帅和秦晨阳坐的这辆出租车的司机,是个北方男人,大概家里有事,急得直骂粗话。
“妈B的这*性!来原子弹把这道炸了得了!你看前面那B,会开车不?等汉子是不?车开得跟你妈吃奶似的!……”
那嘴像是喷粪管一般,骂得无关人员大帅和秦晨阳都不自在了。
司机都着急,大帅和秦晨阳能不急嘛,车比蜗牛爬得还慢,照这个速度爬到位于淞海东郊的家,不知什么时候呢,车费也不知要多少呢。
大帅瞅了一眼外面的路标,刚到虹口路。她想了想,对秦晨阳道:“要不咱们不去家里吃了,就在这里吃,吃完饭再回去?过了高峰期车可能就不这么堵了。”
“就是嘛,本来你就该在这儿犒劳人家一下,人家都陪你一下午了,肚子都咕咕叫了。那家里的饭菜好是好,就是吃腻了。”秦晨阳说着又往大帅怀里偎了下——这时她似乎又没了下午那种介意了。
秦晨阳身上的淡淡香气钻入大帅的鼻子,大帅心想,这秦晨阳到底是个少女的,再怎么整也是一身少女味。
“司机师傅,在前面车站那儿停下,我们要下车吃饭了。”大帅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