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单手抵在桌面上,若有所思的看着紧闭的大门。
晚上,宋灿一个人去超市买了食材,准备回家做一顿好吃的。等她回到家的时候,发现车库里多了一辆车。
进门,玄关处的灯亮着,旁边整齐的摆着一双皮鞋,看样子确实是韩溯回来了,她换了鞋子进去,并未多想,直接开了客厅和餐厅的灯。灯一亮,这才看到歪倒在沙发上的人,一只手压在眼睛上,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似乎是睡着了。
她顿了一下,迅速的关上了灯,只开了两盏地灯,就轻手轻脚的去了厨房,心情略好。
宋灿做好饭菜出来,再往客厅一看,之前躺在沙发上的人不见了,随后就听到了外头一阵引擎声,转头往窗户外头一看,正好就看到那辆黑色跑车的尾灯,不消片刻,这车子就没影子了。
她手上捧着菜,站在原地愣了一会,这才收回了视线,脸上的笑容依旧,转身将端在手上的菜,放在了桌子上。早知道刚刚应该把他弄醒,问一问是否留下来吃饭的,这不,菜做的有点多了。
饭后,她在那间养着食人鲳的房间门口站了一会,犹豫了数秒之后,才推门进去,开了灯,找了一下,发现黑色袋子里放着生猪肉,还有一次性的塑料手套,她尝试着丢了一块肉进去。这些食人鲳一定是饿太久了,抢食的速度非常之快,没一会那一小块肉就没有了。
宋灿起初还有点畏惧,慢慢的也就不太怕了,每个鱼缸都喂了,看它们抢食的时候,竟然莫名有点快感,挺好的。
深夜,夜总会内。
谢三左手边抱着年仅十八岁的小姐,拿着酒杯同韩溯碰了一下,笑道?"这几天老是找你出来玩到三更半夜回去,你那老婆不会怪我打扰她性福生活吧?"
韩溯抬手抿了一口酒,身侧同样缠着一个浓妆艳抹的美女,他浅浅的笑了笑,说:"不会,她哪儿敢。"
"别说啊,我看你那老婆床上功夫肯定不错,身材好,长得也不错。这不,你都认我做干爹了,什么时候把她带过来,也认我当干爹得了。子秋那小妮子太吵,你老婆安安静静的,整好。"他说。
韩溯微微的笑了笑,侧目看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趴在谢三怀里的女人就撒娇了,傲人的双峰不停的在谢三的身上蹭。谢三这人极其好色,并且专吃十八岁的嫩妞,以此显示自己的雄风,吃喝嫖赌样样行。
前些日子死了儿子,算是伤心了几日,这会又忍不住了。
不过谢岷的意外身亡,也让谢三大发雷霆,让手下的人,彻查了谢岷吸毒的事情,并扬言要把那个害死他儿子的人喂狗。平时一直跟在谢岷身边的几个人,都给他打了个半死,其中一个终于受不了谢三的酷刑,供出了自己其实是另一帮贩毒团伙的奸细,是故意让谢岷染上毒品的。
谢三起初是不信的,直到他在谢岷的保险柜里找到他一直在用的毒品,让人检验了之后,才知道是一种新型毒品,但并不是他手下研制出来的。出去一打听,才知道还真是他这些年的死对头。这种新型毒品只有他们有。
韩溯因为这件事,被谢三怀疑了好几天,谢岷出事那天,谢三冷静下来之后,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韩溯。毕竟,这件事出的实在是太过于巧合了,正好就在他要干宋灿的档口,出了这档子事,打断了他。要说真的跟韩溯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不信,怎么都不信。
再者,他本身对韩溯这个人就有点怀疑,怀疑他的忠诚度。
一直到这两天,事情弄清楚了,再加上韩溯热心的帮忙,才重新开始慢慢相信了他,后来想想他手里头有韩溯的把柄,他这么在乎,应当不会贸贸然做出这种事儿。
韩溯侧目看了一眼,这会吻到一块去的两个人,唇角微微一挑,仰头喝了一口酒,眸色微深,目光有些森冷。
这一阵子,唯一顺利的事情,大概就是谢三找他的次数越发的频繁,失掉了谢岷这个副手,现在他正在物色更好的帮手。所以这几天韩溯跑的比较勤快,见他失去个儿子伤心,就主动认了干爹。不过很显然,谢三现在对宋灿还没有死心,妄图利用这件事,让韩溯把自己的老婆亲手奉上。
当然,谢三想要宋灿,也不完全是自己的私心,他看的出来韩溯是个非常有能力的人,真能将他收为己用,对他自然是有好处的。这几天,他也看出来了,韩溯身上的毒瘾并不是很深,用毒品显然未必能够控制的住他,再加上当年的事情,他心里自然还是防着韩溯的。
其实他手上捏着的那样东西,已经能够将他牢牢的制衡住。但谢三还嫌弃不够,如果有了宋灿,他就真的可以一点顾虑都没有。
谢三的意思表达的很明显,韩溯心里自然是清楚,只是他一直在装傻而已。
他们一直玩到凌晨两点才结束,谢三喝的有点多,搂着女人去楼上为他准备好的房间过夜。走的时候,他还不忘搭住韩溯的肩膀,说:"记得把你老婆带出来玩啊,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韩溯没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站在他身侧的两个小姐,示意她们把人带走。
"这么晚还回去,真是看不出来,你这么顾家。"出了夜总会的门,周衍卿拍了拍韩溯的肩膀,笑的意味深长。
韩溯没说什么,走到车子边上拉开了门,"得再想办法弄掉几个得力助手。"
"行吧,那几个人都有不良嗜好,想处理掉容易,但怕只怕,谢三一定要你献出老婆才甘心,你怎么办?他对你显然还是有点忌惮,不敢用你。"
他的脸色微冷,"他找不出比我更合适的人选。"
"那宋灿?"
"嗬,他有本事吃,我就让他肠穿肚烂,看着点。回去了。"他说着,就弯身上了车。
周衍卿单手搭在车门上,弯身看了韩溯一眼,想了想,只跟他说了一声路上小心,就把车门给关了。
韩溯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两点半了,别墅内还是一片漆黑,连一盏灯都不留。他上楼洗了澡,就摸黑上了床。他侧身面向她,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就看清楚宋灿是背对着他躺着的。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伸手搭上了她的腰,稍稍收紧,将她拉到了身前。她只稍稍挣扎了一下,就不动了,听着呼吸声,应该是真的睡着了。
宋灿是被一双不安分的手给弄醒的,等她慢慢清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她一下握住了那只覆盖再她胸口上的手,"做什么。"她的声音还带着初初醒来的暗哑。
"你说做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清醒,并且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
"很晚了,明天公公的手术在早上,很早就要起来了。而且,你应该也很累了,最近那么忙,你应该好好睡觉。"她依旧牢牢的桎梏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
"就是因为太忙,连你不高兴都没发现,现在补上。"他说着,转过了她的身子,低头想去吻她的唇,却被宋灿迅速的躲开。尽布狂号。
"你想多了,我并没有不高兴。"她侧开了头。
他单手支起了脑袋,"是吗?你觉得你瞒得过我?"
宋灿稍稍顿了一下,推开了他,往边上挪了一点,说:"我有什么可隐瞒的?你这么忙,我总不好一直打扰你吧。这里本来就是你家,你想回来就回来,想不回来就不回来,都没有必要跟我说。噢,对了,我的房子你搞好了吗?搞完了,我好搬回来,住在这里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韩溯闭着眼睛,听着她略带情绪的话。
"而且,你现在做那么危险的事情,我感觉我一个人住在这里有点危险,又没有隔壁邻居,万一遇上个什么事儿,叫救命都没用,住在市区里,起码还有隔壁邻居,对吧?你现在也顾不上我,但我得自保啊,你说呢?我并不认为,谢三会这么算了。我想韩先生这回应该不会再把我贡献出去了吧?这个'鱼饵'我可不想再做了。"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可是她说这么多,却没有半点回应,她不由的皱了皱眉,伸手推了他一下,说:"喂,你在听吗?喂!韩溯......喂,嗯......"
下一刻,她的嘴就被堵上了,然后,双手双脚也被镇压了。
他的嘴里还带着一点点酒精的味道,深入浅出,慢慢的被窝里的温度就变高了。片刻,能够听到宋灿含含糊糊的声音,说着不要不要。
紧接着,就听到'嘭'的一声,还伴随这一声低呼,床头灯瞬间亮了起来,只见宋灿衣衫不整的坐在地上,眼睛因为强烈的灯光睁不开,嘟着嘴巴,怒道:"你踢我干嘛!"
"噢,我以为你要踢我。"韩溯斜躺在床上,单手支撑着脑袋,看着坐在地上的宋灿,脸上的笑容渐浓。
宋灿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站了起来,恶狠狠的说:"下次12点之后,别进房间。"
韩溯笑了笑,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臂,一把将她扯了回来,出声警告,"别乱抬脚。"说完,又压在了她身上,顺手把灯关了。
第二天,他们去医院的时候,两人双双迟到了,并且在宋灿的脖子上,还有一个很明显的吻痕,她虽然已经围了丝巾,但上来的匆忙,露出来了,自己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