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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马!备战!”罗立冷哼道。
他已经明白来人是谁了,这些才是真正的流寇,他之前久在流寇军中,明白流寇有三大势力,最精锐的就是这种骑兵,属于流寇的精华,称为老营,而老营之下同是刀盾兵之类的青壮,他们有五花八门的武器,是老营的预备人员,只要立下功劳,就有进入老营的可能。
而第三势力则是最多的,他们是杂兵,也就是老百姓,逢战之时先驱赶百姓冲击官兵,若是官兵被冲动阵形,则会投入青壮扩大战果,一旦官兵崩溃,老营就会出击,用骑兵无情的追击溃败的官兵,收取战果。
听得罗立的一声大喝,数百长备军便整齐的下马,留下百多人看守战马,数百人迅速的结成方阵。火铳兵们纷纷晃着火折将火绳点燃,然后抽出压着火药的膛棍,快速的跑到方阵最前,瞄准着靠近的流寇老营。
数百流寇骑兵呐喊着冲了上来,但是远远在火铳外便收住缰绳。不多时,一阵箭雨射出,时不时还有几杆火铳轰响着。但是久经训练的长备军根本不予理会,依旧沉着的握着火铳,等候着官长的命令。
流寇骑兵绕着方阵转悠了一圈,发现官兵并不为所动之后,便也立即收兵而退,并不纠缠。他们明白这次碰上的是硬茬子,一般流寇都没有让老营身先士卒的习惯,毕竟能够进入老营之人都是流寇中的精华,不比那些炮灰杂兵,一旦损失想要补充就得相当漫长的时间才行。
但是老营不上来挑战,不等于流寇就这么算了。不多时,这些骑兵便是呼喊怒骂着驱赶着百姓向着罗立而来。
望着恐惧着看着自己,却又不得不向前冲来的流民杂兵,罗立额头上青筋不断跳动着,心中也是不断的天人交战着。他并不是不敢杀百姓,事实上出身于流寇的他对此看的相当模糊,对于tú'shā百姓,他并没有多少心理负担。
而真正让他有些忌讳的还是易飞的态度,这个他一直最为心服口服的头儿的观感让他有些拿不定主意。若是按照易飞的观感,他也只有退回去一条路。毕竟杀百姓是不对的,受多了易飞的影响,他也开始有这种想法,但是很快便被易飞来时所说的一句话给推翻了!
‘全军士气,在于先锋,给了你机会,若是有损士气,定斩不饶!’易飞的话犹在耳边,若是就此退却,那不是白白折了三军士气?!但是毕竟蚁多咬死象!长备军再怎么厉害也没办法对付比自己多上近百倍的敌人!
看着越来越近的流寇杂兵,罗立再也没有多想的时间,他最后还是咬了咬牙,从牙逢中挤出一句命令,“火铳营,预备!”
“杀!”回应他的则是数百声震耳的怒吼。
“第一队!放!”响亮的尖哨猛的吹响,第一排火铳兵如同条件反射一般向着拥护着而来的流寇扣动了板机。
“轰!”
“噗噗……”
一阵火铳响过好,拥护在一起的杂兵们成了最好的靶子,比之打靶还要轻松许多,只要瞄准大概位置,扣动板机就必有一人中弹而倒。而杂兵们却是开始有些sāo动起来,从未经历这种场面的他们,看到身边一个个同伴一声不吭的倒下去,恐惧的心理一下子让他们惊惶失措起来、
“第二队!放!”
“第三队!放!”
身边的人接二连三的不断倒下,这让这些杂兵们完全失去了理智。连凶神恶煞般在他们四周督战的老营们也弹压不住了。大群大群的杂兵们疯狂的呐喊着,掉头就向后面而逃,这种恐惧的心理传播的速度相当的快,不一会儿,整个被老营驱赶向前的杂兵们都开始疯狂的向后挤去。
数千人一齐bào'dong,数百流寇老营也是完全控制不了局面,在数个还妄想拦住杂兵的老营士兵被已经半疯狂的杂兵们一把拽下马然后迅速的没有身影后,其余老营骑兵也放弃了重整旗鼓的想法。
快速的催动坐骑而走,将这数千杂兵丢给了后面的官兵们。罗立并没有停止火铳射击,相反,一轮轮的射击更加的快捷起来,不过这次再也不是对着这些杂兵,而是向着两翼迂回而逃的流寇老营们!这些长备军习惯了战场上的压力之后,动作越加的娴熟,速度自然更加的快。
而偶尔也会有零星的弹丸落入正在奔逃的杂兵人群中,一旦察觉到身边的人又开始不停的倒下时,许多人都吓的尖叫起来,更加的加剧了混乱的程度。
“上马,追击!目标,流寇骑兵!”眼前的局面让罗立大吃一惊,这些流寇居然连这种场面也支撑不住,不过他并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