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被俘的叙州水师,这二十人会留下来。”
伍昂一愣,知道自己错过了最开始的机会,有些事就不像当初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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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城头上,李瑕所指的二十人,为首者叫“俞田”。
俞田本来也不是水师,而是嘉定军三指挥八都的一个十将。
嘉定军受张实调遣,在马湖江大败以后,俞田也不知自己的都头、指挥怎样了,总之是莫名他其妙就被蒙军俘虏。
之后他和两百俘虏操舟直上符江,到了笆篓口,蒙军与庆符巡江手又打了一战,他们一百七十余人便被留在庆符。
当时俞田是第一个反戈的。
他们这些人如何处置,要等到战事过去之后上报到叙州,暂时做些修补城墙、搭桥铺路之类的事……当然,与蒙军俘虏还是区别对待的。
这几天,俞田发现这些庆符巡江手的饷钱与嘉定军或许差不太多,但人家是实打实发的,这就天差地别了。
又心想着这次在湖江战败被俘往后怕是要挨罚,万一再连累了家小……
抱着这样的念头,他遂起了投奔到庆符县巡江营的心思。
因姜饭与俞田一起杀过敌,有心帮他,向李瑕提了此事。
李瑕要把这种有军籍之人调到自己手底下也有些麻烦,不过确实需要一些老卒,于是今日亲自过来挑选了二十人。
俞田本盼着也能当个班头,不想这时伍昂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眼神渐渐凌厉起来。
此时城上城下,巡江手、弓手、俘虏都在,纷纷看着城头。
忽有人起哄道:“打一架吧!”
“打一架。”
俞田与伍昂都向李瑕看了一眼。
李瑕点点头,道:“也好。”
这事看起来挺不靠谱。
但李瑕觉得,宋朝从官制到兵制都太冗杂了,论资排辈之类的东西太多……他这边草创之初,有些事情简单一点也好。
兵是用来打仗的,打一架就是最简单的办法。
也让伍昂与俞田当众展露一下本事,能更快地让士卒认识他们、且意识到在这里是靠本事说话。
算是对宋朝军中风气的小小矫正……
当然,这是刚开始才能这样,其中的度也要把握。
“来!”俞田大喝一声。
“来啊!”
伍昂毫不畏惧,大步向前。
“嘭!”
拳手砸在胸口上,一声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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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黄昏,曹六跑到庆符县城下。
他是摆铺的跑腿小吏,最擅长的就是跑。
从叙州游过金沙江,一路翻山越岭跑到庆符,他一口气都不曾歇,鞋也磨得破破烂烂。
日奔八十余里山路,便是整个叙州城,也没人能比他能更快到。
“呼……呼……”
曹六喘着气,远远看到了庆符县城外一列列兵士站得整整齐齐,一个个抬着脑袋望着城头。
这让他觉得很怪。
跑得更近些了,他看到城头上有人在打斗,更觉得怪。
“快!快放我进城!我有要事要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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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一声重响,俞田挨了一拳,感到有些打不过伍昂。
但他还不想认输,再次站起身来。
“来啊!”
伍昂甩了甩手,感到拳头有些痛。
他喘着气,向城内看了一眼,见兄弟们都在看着,心想绝不能输了。
“停了吧。”李瑕忽然道。
他看到了城下跑来的人,渐渐认出了那是当时从叙州送自己上任的摆铺小吏曹六。
李瑕像是预感到了什么,眼中泛起些思量,走了几步,拍了拍伍昂与俞田。
“你们两个,拥抱一下,等我安排。”
伍昂一愣。
“是!”俞田已擦了擦脸,咧嘴一笑,上前一把熊抱住伍昂。
“嘿,你挺能打啊。”
伍昂只觉对方臭烘烘的,敷衍地拍了拍他的背,转头看向李瑕,有些期待地道:“县尉,我能赢他。”
“嗯,我知道,一会再说。”
李瑕已快步下到城门,接了曹六,说起话来。
刘金锁、姜饭等人立该跟上前。
伍昂想了想,也跟了过去,但不敢离得太近,而是站到城门边,像是在守着城门。
不多时,李瑕又招过他,道:“扩军之事得停一停,我须带人去趟叙州,县城防务交给你,能做好吗?”
伍昂道:“定不让县尉失望!”
“好。”
李瑕大步又向县衙赶去。
伍昂抬头看去,见俞田那些人也是跟在李瑕身后。
他不免有些患得患失……心想当初没能调到李县尉麾下,往后再想出头只怕是越来越难了。
下一刻,鲍三拍了拍他的肩,道:“县尉让你守城就是信任你,不然就让我或刘大傻子留下了,你莫辜负他。”
“是……但是……哥哥,俞田也去叙州吗?”
鲍三笑了笑,俯在他耳边,低声道:“别想有的没的,机会还多,真以为只扩充一百人不成?”
“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