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北尧倒是记得很清楚——
四年前,乔正被带走的时候,她可不像现在这样虚弱受伤。她能动能跑,能吵能闹,她以一人之力,几乎就能砸了半个唐宅。
她说他像四年前一样。
冷血。
唐北尧自嘲,唇角扬起一抹冷暗:既然他和以前一样,那么她同样可以。
“我不应该相信你的!我就不应该通知你”乔慕喃喃出声,像是诉说着自己的懊悔,因为虚弱和激动,她的呼吸有些急,声音有些不稳,“要不然说不定我们已经逃出滨城了,我们会找一个h市那样的小地方,一辈子都不会被找到”
这样的设想,越说她便越难过。
一步之差。
而且现在的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的“信任”,剥夺了爸爸唯一的活路!
她怎能不恨唐北尧?
而唐北尧——
他在听到她说“我们”,听到她设想“一辈子不被找到”的时候,面色明显阴沉了下去,握住药碗的手,也暗暗用力
但是他忍住了。
“喝药。”他什么也没多说,只是把中药往前送了送,催促了一声。
嗓音,明显冷了。
“我不喝!”乔慕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她忍无可忍,直接夺下那碗近在眼前的药,用尽全身力气地扬手,狠狠地砸在他身上。
他听不懂她的意思吗?
他们决裂了!
“咚!”
药碗撞上他的身体,又弹上床面,最后滚落到地毯上,发出细小的闷响。而那黑色的药汁,便洒满了他的西装和衬衫、被子、长毛地毯
触目惊心的一片黑!
潮湿、狼狈。
空气中飘散着浓郁的药味,以及他的沉抑气息。
两人同时停滞了两秒,然后唐北尧突然抬起手乔慕的脖子一缩,她几乎以为他要恼羞成怒揍她了,可是他却是拉了那床被泼药的被子,像是发泄一样,狠狠砸上地面。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出卧室。
周围安静下来。
偌大的套房主卧内,暂时只剩下她一个人。
乔慕吸了吸鼻子,强忍着鼻翼间那种莫名其妙的酸涩,然后,她才发现,她的视线也已经模糊。但这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她甚至没时间细想伤心难过的理由!
她用力地抹了抹眼睛,想要努力想新的办法——
她要怎么救出爸爸?
“嗒!”
她正想着先离开这里再说,卧室的门锁传来轻响,唐北尧竟又走了回来。
他沉着脸,面色依旧很不善。
乔慕反射性地缩回去,坐在床沿,目光警惕地看着他的动作——
他的西装被脱掉了,只身一件白衬衫,前襟有明显的点点暗黑,那是她刚刚泼上去的药渍。他绷着一张脸,也不和她交流,兀自开始整理卧室内的东西。
“我不会跟你走的!”乔慕蹙眉。
他没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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