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五看了眼皇上,又回头看了眼张大人,“回皇上,儿臣病了多年,未曾好生的习过唱曲,今天唱的,不过是儿臣偶然间想到的。儿臣知道唱得不好,可是又不想坏了皇上的兴致,听得勉强一唱。如今污了皇上的对圣听,儿臣自知有罪,可是皇上刚才答应儿臣不治儿臣罪的,儿臣求皇上饶了儿臣。”
“你倒是记得清楚。”皇上的声音不由的又轻快起来,“朕何时说要治你的罪了?且不说你唱得好与不好,朕说过的话一言九鼎,岂能随意反悔?”
“那就好那就好。”张小五如释重负的拍着胸口,语带双关,“儿臣可是第一次在这么多大人物面前唱歌,唱得不好也是有情可原的。”
“谁说你唱得不好?”皇上扫了下场内,这曲子可是唱进他的心里了,“朕觉得这曲唱得极好,朕很是喜欢。”
众人听皇上这么一说,忙附和起来。不是他们觉得不好听或是张小五唱得不好,只是在今天这种场合下,这从没听过的曲子,不知皇上听后是何种反应,自己哪敢擅自表态?如今见皇上说喜欢,每个人的脸都挂上释然的笑,宫人们更是交头接耳的讨论着。
“呵呵,皇上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张小五干笑着,拿了人家的歌来冒充自己临时想到的,这心里总觉得有那么一点发虚,幸好不是现代,就算冒用一下,歌者也不会知晓的。
皇上想必是被张小五的样子逗乐了,僵硬的线条柔和了许多,“坐回去吧,有可口的再吃些。”
“谢皇上。”终于得了允许坐回去了,张小五屁颠屁颠地跑回自己的位子上,心情大好的长长出了口气,瞥了对面的慕如珊他们一眼,未敢多做停留,忙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好。
越明澈定定的看着一副大有劫后余生之感的张小五,无视于众人探询的目光全聚焦在他们身上,薄唇轻扯,不觉抿嘴轻笑。这一笑虽不明显,可是却像那闪电一样,顺着一道道关注着他们的视线传递到众人眼中、刺激的他们不由的睁大眼睛。
许是感觉到自己嘴角的变化,越明澈拧眉收回目光,略有懊恼的喝了口酒。张小五可不管那么多,她只想将重新找回来的食欲好好的填满。虽然感觉得到堂内有多道视线锁在自己的身上,可是在她的认识里,此刻除了吃东西,其他都是次要的。
越承宣桃花眼中满是错愕,他不知道这张小五竟然还有这样的能耐,随即又意识到,这样的结果给了他不为慕如珊求指婚的正当供口,只是那阴晴不定的眼神一直在张小五与越明澈的身上扫来扫去。三王妃倒未有多大反应,在惊讶之后倒也平静的接受了这个意外。这张小五虽说傻了好久,可是怎么说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有些异于常人之处也情理之中,只是看向慕如珊的目光中夹杂着多种情绪,有一丝同情,有一丝幸灾乐祸,更多的是释然。虽说这只是一时的助兴表演,可是皇上的赞扬却是给了张小五的,即使不用分出高下,就皇上的这一句话,慕如珊已是败北。
“如珊,你这是做何?”三王妃看着慕如珊眼中集聚的眼泪,忙悄声的问她,只这一问让慕如珊的眼泪流哗啦淌了下来。三王妃长叹一声,慕如珊对七王爷的情窦开了那么些年,本以为这次寻了机会让张小五在皇上与七王爷面前出丑,又央求三王爷到皇上面前替如珊求指婚。本是势在必得的事情,却不想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欢喜,虽说未在皇上及众人面前丢了面子,可却让一直以痴傻著称的张小五得了便宜,这于慕如珊来说,无疑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捏着帕子轻轻的帮慕如珊抹去脸上的眼泪,转头看向看着她们两个的越承宣。
“王爷,这可如何是好?”
越承宣叹了口气,“七王妃与如珊的才艺不相上下,各有千秋。你们原想的是逼七王妃在众人面前出丑,这样皇上便会觉得面上无光,本王再一请求,给七王爷指个体面的王妃便会是水到渠成的事,可是眼下这情形,虽不是比赛,可是皇上已用金口玉言肯定了七王妃的唱曲,本王哪有借口让皇上再给七王爷指一位王妃?如珊,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七王爷虽好,可是却对你无心。本王觉得,或许你应该迷途知返,另寻良人才是。”
慕如珊泪眼汪汪的看向越承宣,半晌,也未言语,只是那眼泪如那断线的珠子掉个不停。
“不要再哭了,舅舅可是一直在看着呢。”越承宣探身,接过三王妃的帕子抹去慕如珊脸上的眼泪,“再哭下去,本王可是要心疼了。”
三王妃眼神忽明忽暗的看着眼前的两人,特别是看到越承宣那魅惑人生的笑,心下突生一顿,“王爷,臣妾觉得不如让如珊妹妹去处面走走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