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控制得极好不会伤着若樱。
若樱心内暗暗叹气,一只手扶着头上的男子发髻,一手撑着身子在美人榻上坐稳,随后一声不吭的脱掉脚上沾满灰尘的鞋子,做好心理准备等着萧冠泓的滔天怒火及雷霆风暴。
萧冠泓心里翻江倒海,有发现是那人一瞬间的惊喜,有失而复得的狂喜,只觉一刹那间笼罩在自己头上沉重的阴霾全都风流云散了,看什么都是那么的顺眼,心情跟没找到她以前有着天渊之别……
等着心情略略平静一些后,他又觉得自己应当生气,应吸取上次的教训,必须想个什么法子让若樱乖乖臣服,以后再也不会从他身边逃跑。
但他这人惯会装腔作势,面上却是不显的,仅是一把撩起素衫的下摆,气势凌人,大马金刀的坐在榻边的一把高高的靠背椅子上,居高临下的冷冷瞪视着若樱,不,男子装扮的若樱。
他是跟随着他引以为傲的“法宝”追到那个小巷子,一眼就看到两个人影,但几乎是立刻,他凭直觉就认定那个瘦小的男子是若樱,当时情况甚是危急,若樱正处在生死关头,不容他多想,更不能容他仔细端详分辨,马上出手接下那人的致命杀招。
一直到这会儿他才有空把若樱看个仔细。
头上梳着男子发髻,脸色很黑,张飞的眉毛,粗粗黑黑,嘴上两撇黑色的小胡子,身上穿着书生的青布衫,腿上穿着男人的裤子,脚上套着白色的罗袜,美人榻下丢着一双男子的粗布鞋。
但那双会说话一般,犹如水洗黑葡萄的眼睛,以及那像蝴蝶翅膀一样轻颤着的乌黑羽睫,还有那样美妙的尖尖的下巴却是骗不过他的,再加上方才抱着她,闻到的那熟悉又好闻的幽幽香气,无一不是若樱所有。
只是若樱也太会遭踏自个儿了,这样装扮简直是暴殓天物!他的若樱肤若凝脂,眉如远山含黛,容色颠倒世人,怎么能是这个样子?这么丑还这么黑?
若樱低头坐在榻上,正等着萧冠泓跟她算帐呢!可她都等了半天了,想像中勃然大怒和各种处罚一样也未出现,整个屋子静谥的只有他们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若樱想不通萧冠泓为什么没一点动静,正如萧冠泓百思不得其解她为什么要把自己弄的那么丑。
蓦然,萧冠泓动了,他俯身凑近美人榻,一把撕下若樱嘴上的那两撇小胡子。
“啊,咝……”若樱冷不防被他撕下粘在唇上的小胡子,那一刹那的火辣辣的疼痛使得她不住吸气,急忙伸手捂住嘴,静等那阵疼痛过去,差点忍不住骂娘:你大爷的,不会轻点啊,真真是个野蛮人,动作如此粗鲁。
萧冠泓面无表情的斜睨了若樱一眼,随手把假胡子扔到地上,不意却发现若樱明媚的眸子似乎沾染了更多的水气,有晶晶亮的东西在她眼眶里欲滴未滴,如泣如诉。
他微楞片刻立刻清醒过来,颇有些心虚的瞄了地上的假胡子一眼,他没想到会让她疼,只是见不得她脸上有两撇胡子,纯粹是下意识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