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柳生收了手,随后去掀萧冠泓盖在腿上的锦被,刚触到锦被,他犹豫了一下,侧过头,有些于心不忍地对若樱道:“你,还是回避一下,王爷的腿委实吓人,怕你……”
若樱心下一颤,摇了摇头,垂眸低声说:“不用,他是为我受的伤,我受得住,若这点子勇气都没有,也不配他为我博命。”说罢,她雪白的皓齿轻咬着唇瓣,脑中不由得浮现出萧冠泓从空中落下来,双腿上鲜红的血花狂洒的情景,脸色不由得更白了几分。
柳生轻声叹息了一声掀开被子,对这两人是彻底无语了。这对男女的情况由始至终他是看在眼里,还身兼二职,做了王爷为虎作怅的狗头军师,热心的帮着王爷在男女之事上出谋划策。
可王爷在不知不觉中对若樱情根深种,这是他始料未及的。若是早知王爷会因若樱吃这么多的苦头,或许一开始就劝王爷放了若樱,唉!只可惜他没未卜先知的本领。
若樱强迫自己盯着萧冠泓缠绕着雪白布巾的双腿,那种发自内心撕裂般的疼痛袭上心头。他的两条腿尽管包扎着,依然可见那原是修长笔直的腿型已变得肿胀无比,大多雪白的布巾上已经有鲜红的血液渗透出来,腥红的颜色令人触目惊心,也令她为之鼻酸。
小童侍候着柳生净了手,他又在药箱里面一番挑挑拣拣,尔后就俯身去察看萧冠泓受伤的双腿,见好多医用布巾都被血浸湿,他有些痛心地道:“真是棘手,居然起了高热,这是最坏的一种情况……王爷他这是不要命了啊!对自己都这样狠心。”
不用柳生说若樱也知道萧冠泓对他自己有多狠心。
那时候,他的两条小腿都被尖刺深深扎进肉里,几乎是把小腿戳了个对穿。因要拉着她,承受着两人重量的尖刺在他的小腿上划开了两道长长的口子,深的可怕,鲜血直流,尖刺也卡在骨头中。
这样的伤势若换成一般人,早就呼天抢地、哭爹喊娘的撑不下去了,偏他若无其事,谈笑风声,只管拉着自己情话绵绵。
伤势本就严重,再加上时辰拖的太久导致失血过多,到最后时他又用力挣脱尖刺,使得伤口变得更大,血流的更急更多,一条小命险些当场交待在山洞了。幸亏那老头子很有两把刷子,在那当口给他喂了几颗药丸,紧接着抱着他火速的往回赶,这样才让柳生和太医们在阎王爷手上把他抢了回来。
柳见那腿明显比先前还要肿胀,布巾都深深的勒入肉里了,只得用手去解布巾。尽管柳生的动作很轻,烧得稀里糊涂的萧冠泓还是感觉到了疼痛。
他没有呼疼,也没有挣扎,但他额头上青筋暴露,并且迅速沁出细密的汗珠,显然忍受着巨大疼痛。若樱恨不得替他疼,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了解感同身受这个词。她伸出素手擦去他脸上的汗珠,壮了壮胆,力持镇定的问柳生:“他这腿是不是治不好了?”
柳生额头上也淌出了汗珠,终于把布巾解完,动手把萧冠泓腿上的血水擦干,一边重新敷上药粉包扎,一边闷闷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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