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以往,往常他都是很隐忍,至少是默默忍耐,但今日他却没有那么好的风度,见萧冠泓面无表情的冷凝着一张脸在哪里,摆明了不想让自己见到若樱,他忍无可忍的道:“萧王爷,本太子不为别的,只是听说若樱病势严重,心里很担心她,想来见见她究竟如何了?不管你我之间怎么样,先让我见一见她可好?过后王爷想怎么折腾,喾没有不奉陪到底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萧冠泓觉得再坚持下去未免显得太小家子气了,便默默的让明月推了轮椅,自己在前面带路,表现一个主人家应有的风范,其实他是不想让慕容喾单独去见若樱。
殊不知慕容喾此时根本是忧心如焚,还有心乱如麻,只因凤歌派人传话的人说到了北玄的一则风俗:正在议亲的一对男女青年,如果一方在议亲初期便病体缠身,尔后沉疴病榻,那就是不吉之兆,为了双方家族和本身,这则婚事便没有议下去的道理了,只能不了了之。
慕容喾之所以急着前来,便是被凤歌所说的若樱已经半死不活,实非吉兆,恐两人的婚事会为两族带来灾祸而唬了一跳。
实际上,慕容喾还带了陈医官前来,但他知道萧冠泓身边同样有一位医术妙绝天下的柳生,便隐忍着没有提及,横竖先见到人再说。
若樱的情况的确算不上好,屋中轻紫色的纱幔垂下两行,精致雅致的绣床上锦绣铺就,粉色床幔半掩,风雷雨电四卫一脸愁苦地守在绣床边,不少丫鬟仆妇恭恭敬敬在各个角落颔首侍立着。
床榻边的绣凳上坐着端庄华丽的凤歌,她此刻螓首低垂,纤手绞着绫帕轻掩着脸庞,正暗自低泣。闻得异响抬起头来,却看到萧冠泓和慕容喾一前一后相断进屋。她急忙抹干净脸上的泪水,红着眼儿起身,迎着两人满是关切的目光,先对着慕容喾福了一福道:“太子殿下拔冗前来,妾身不胜感激。”
转头又对萧冠泓行礼道:“因小女叨扰到萧王爷,小妇人真真过意不去,还请王爷多加担待。”
慕容喾进屋后担忧的目光就一直投向绣床的方向,因有萧冠泓在一旁,不好表现的太过情急,再则这里虽只是萧冠泓为若樱临时在客房布置的一间客房,可无论无何还是女儿家的闺房,如若平日他断不会如此失礼闯了进来,但此时凤歌的消息让他一时顾不了许多了。
眼角余光扫到床榻似乎有人卧于其中,见他们进来却一动未动,心下想着定是若樱,看这样子似乎真的不大好了,慕容喾心下焦虑不已,遂对着萧冠泓和凤歌道:“本太子忧心凤王病情,事急多权,若有失礼之处还望两位见谅,当务之急还是先见见凤王,其他容后再论。”
言罢,他的深遂的目光不去看身为母亲的凤歌,却兀自盯着萧冠泓。
萧冠泓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目光一样,仅是淡淡的瞥了四卫一眼。四卫被他刀子一样的目光划过,心神齐齐一震。风卫和雨卫缓缓上前一步,撩开浅粉色的床幔分向两边,挂到银色的帐钩上,将卧于锦缎绣被中的若樱露出在众人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