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习武之人几天不吃不喝也没什么,再说我记挂着我娘,也没什么心情。”话是这么说,但每每不到万不得已,若樱都是尽量享受口腹之欲,渴了就喝,饿了就吃,只是不贪而已。
纳兰明桑在一旁沉吟不语,隔了半晌,突然晒然一笑道:“没掉下来之前,你并未同我说令堂不见了。”
若樱黛眉一扬,美目一眯,冷冷地道:“因为那时你同我说假话,所以我何须告诉你真话。”
纳兰明桑微微一怔后立刻清醒过来,他挑高眉,偏头看着若樱讶异地道:“我何时同你说过假话?既便是不乐意见到我,你也没必要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
“谁耐烦给你扣什么帽子?”若樱淡淡地道:“我自有辩别的方法,所以无须你舌灿莲花的诡辩。”远山先头向她和萧冠泓禀报各人行踪,分明说纳兰世子已怏怏不乐的回去了。纳兰明桑碰到她,却说孤家寡人在赏灯,两相一对比,若樱自然是相信远山的话。但这些,她自是不会直言不讳地告诉纳兰明桑。
纳兰明桑听她把话说的这样死,便没有再多说,兀自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轻笑地道:“那这时你为什么愿意和我说真话了呢?未必你知道我现在没有说假话?”
若樱立刻给予否认:“当然不是,我哪有那么大的神通。”见纳兰明桑满面期待的望着自己,她随意瞟了他的额头一眼,意有所指的道:“不过是看在你额头的份上罢了。”
见她那一眼意味颇深,纳兰明桑不由自主的伸手向上,轻轻抚了抚自己头上的疙瘩,狐疑地道:“就为这个包?你愿跟我说实话?”
若樱郑重其事的点点头,煞有介事地道:“难得碰到一只独角兽,谛听嘛,我就不必说假话隐瞒你了。”
谛听乃是地藏菩萨经案下伏着的通灵神兽,传说是地藏菩萨的坐骑,原身是一条白犬,因地藏法门以孝道为基,狗性忠诚,就像文殊菩萨的坐骑狮子表智慧,普贤菩萨的六牙白象表大行一样,地藏之谛听表忠诚不二之心,民间惯称其为“独角兽”,又叫“地听”、“善听”。顾名思义,真理即听。
纳兰明桑听她拿自己比谛听,心知她又拐着弯骂自己,顿感啼笑皆非。但他知道越描越黑,多说无益,便揭过不提,于是,他转头望着前面越来越茂密的树林,皱着眉头道:“树木越来越多了,这会是出路吗?”
若樱漫不经心地道:“我也不知道,这里一望无际的全是树木,有没有出路还是个问题,但刚才我发现鸟雀都是向这个方向飞去,便自做主张选了这条路。”
她刚才细细查看了一番,竟找不到他们究竟是从哪个地方滚下来的,这里地势平平,小土坡都很少见,更找不出滚过的痕迹,仿佛他们两个是凭空出现在这里,而且周围全是树木挡着,完全看不到树林后面是什么光景。
既来之则安之,两人除了感这个地方似没有个尽头外,还感觉天气很奇怪,纳兰明桑随手揪了一片大树叶扇了两下,不无疑惑地道:“今日是十六吧?怎么这么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