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她青丝散乱,神色郁郁又疲惫,显然是睡到半途起来,心里一闷,微微的痛意泛散开来,他指尖向下,挑过她一缕黑发,那触感如丝般柔滑,突然,他收回手,声音浅淡而冷硬:“你先回帐篷,我去叫柳生来。”
“啊!”若樱懵懵然,不明白他一会儿生气的不想看到自己,一会儿又突然来这么一句。
萧冠泓望着她清澈纯真如稚子一样的眸子,心里恨的牙痒痒,语气却淡淡地道:“啊什么啊?难不成以后要去找补脑子的药给你吃?”
若樱见他薄唇微抿,面沉如水,幽深的凤眸在清凉如水的月色下似有星光点点,璀璨动人却又明明灭灭,她突然感到心里一酸,心头一痛,眼睛里似有泪意上涌。
她头一低,背转身默默地走了。
柳生出马一个顶俩,若鸾那点小毛病他只需用眼角瞟一下便行了。
“谢谢你,柳生。”若樱有些谦疚地看着柳生。
柳生淡淡的一笑,“有事直接来找小生即可,我若是骑马累了,他们会将我绑在马匹上,任我睡得昏天暗地,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休息不好。”
若樱忍不住弯唇一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为了萧冠泓,明月他们无所不用其及,走哪都不忘带着柳生,但一个人有所长就必有所短,柳生精湛的医术可以藐视四方,本人却是个文弱书生,体力自是及不上他们这群长年练武的精卫。也不知是哪个想了个促狭的法子,在柳生的座驾上不放马鞍,只铺厚厚的锦被,柳生若累了,他们就将他绑在马上任他睡,自会有人替他带着缰绳。
萧冠泓负手在帐篷外静静站着,见柳生出来,仅是点了点头,淡淡的说了一句:“走吧!”说完率先向前走。由始至终,他的目光都没有向若樱看上一眼。
若樱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里有一点点失落,酸楚的感觉将她的心腐蚀了一个洞,突突往里灌着凉风。她坐在漆黑的帐篷里,默默的望着不知明的某处,耳旁听着若鸾渐渐平稳下来的呼吸声,尽管奔波劳累了一天,身体疲倦却了无睡意。
少顷,她身子朝前倾,双臂紧紧环抱着双腿,把头伏在膝盖上,蜷缩在黑暗中一动不动,这样好像最安全。
连赶了好些天的路,转眼就三月,这天路遇大雨,风大雨骤,又多是山路,实在不好前行,眼看天也黑了,于是众人干脆在一个山谷里安营扎寨。
换下湿衣服,简单梳洗过后若樱便小睡了一觉。待她醒后风也停了,雨也歇了。见若鸾还在沉睡,若樱便缓缓步出帐篷。天上月如钩,悬在遥远的天际,繁星闪烁在黑蓝色的苍穹上,大有与月光争辉之势,被雨水洗过的山谷里,空气清新动人,深深吸上一口,全身上下似乎被洗涤过,感觉神清气爽,一扫多日来胸中憋闷。
山谷中燃着几个火堆,有侍卫围着火堆小声说笑,还有人轻轻哼着家乡的曲子,一切都是那么安谥而美好。但若樱知道这仅是表面而已,实际上这一路来他们已被伏击了十数次,可以想像前面的慕容喾和宇文腾他们遇到的截杀可能更多。
不过幸好早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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