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樱正是知道她们认识,因此才专门带了孔安姨来,见她两人相谈甚欢,不禁翘了翘嘴角:“宇文凤,你怎么想到约我们来这个地方?快过年了,你婆婆居然会允许你在外面走动?”
提起婆婆,宇文凤的脸上的笑意顿失。若樱刚要问她怎么了,她却苦苦一笑:“别提了,若樱,我以后再也不想讨好她了,太令我失望了,原来有些事,并不是你想改变就可以改变的,该发生的总是会发生。”
孔安婕还是有几分了解宇文凤的为人,她这人素来都是个直性子的脾气,这会儿居然用这种认命的口气说出这么灰心失意的话,不免令孔安姨感到奇怪:“你怎么了?向来都是盛气凌人、飞扬跋扈的人,说出这样的话让人甚是不习惯。”
宇文凤端起手上的酒杯,像个男子般仰起脖子一饮而尽,然后啪地一声把酒杯顿在桌子上,面无表情地道:“白烨昨日为一个通房开了脸,昨晚上正是他的洞房花烛夜,这个通房就是我婆婆赐下的,酒席还是我一手操办的。”
她的话言简意赅,干脆俐落,却令人生出了无限的酸楚和唏嘘,不想她的话还未说完:“所以安婕,你那破相公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好可惜和伤心的,我现在就恨不得白烨死了,早知如此,我宁愿不嫁人。”话落,她又自斟自饮了一杯。
“……”孔安婕无语,此相公能同彼相公吗?
若樱坐在宇文凤身边,夺下她手里的酒杯,平静地道:“新人早上敬茶,你是赏了她一头开水,还是给了她一个红包,还是踢了白烨一脚?”
“一个通房哪有资格敬茶?”宇文凤没有夺回酒杯,闻言意味莫名的笑了一下:“给他们一人包了一个大红包。”
她伸手拈了一声点心吃,觉得味道不错,随手又拈了一块递给孔安婕:“你比原来瘦了好多,这个味道不错,吃。”
“你相公也有?”孔安婕接过她的点心,随口问道。
宇文凤一脸黯然的沉默片刻,自嘲地笑了笑:“当然有,感谢他一直为我坚持到现在!我怀翊儿时,婆婆便为他安排了好几个通房,他是个孝子,你们知道的,却在那时候态度坚决的拒绝了,可谓是难能可贵。”
她再次笑了笑,却好似在哭,继续说:“我生完翊儿坐月子,他也没收通房,直到昨天……才重新做了新郎官,纵然是敷衍我,也让我过了一年多的开心时光,你们说,我怎能不奖个大红包他?”
若樱和孔安婕都没有说话,屋子里气氛异常的沉闷和压抑。
“咚咚咚!”蓦地,酒楼大堂里传来几声响锣,接着,所有喧嚣热闹的嘈杂声都停止了。
“怎么回事?”若樱蹙起黛眉。
宇文凤精神却倏地一震,一扫先前的压抑和颓废:“这便是我约你们来这里的原因,好戏马上就开锣了,墨儿,把那竹帘拉开,来人,把桌子移到那边去。”她兴高采烈的下着命令,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仿佛先前那个借酒浇愁的女人不是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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