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报复,口无遮拦,怎么刺激对方怎么说。
“你!”果不其然,听到王老五这么说,季雪琪挣扎的就要从床上起来,势必要剁了面前的这个老匹夫。可谁知道刚刚起身,暗伤再度爆发,季雪琪的身子一歪,却是从床上跌了下去。
王老五见状,也收起了嬉笑,连忙快步凑了过去,将浑身虚软的季雪琪搂在了怀里。“你干什么放开我!”一被王老五触碰到,季雪琪便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拼命地挣扎了起来,而王老五,虽然身上的伤也没好利索,但还是艰难的蹲下了身子,再次将季雪琪抱了起来,放到了一旁的床上。
放下去的瞬间,虚弱的季雪琪突然抓住了王老五的一只手,猛地放进了自己的嘴里,明亮的银牙狠狠地磕碰在一起,深深地陷进了王老五的皮肉当中,刹那间,疼痛和鲜血,便从王老五的手背上流了下来,虚弱的季雪琪,似乎也只有以这样的方式,发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和怨恨,疼痛的感觉,袭上了王老五的心头,相比于疼痛,更加让王老五在意的,是季雪琪的眼神,她咬着自己的手背,嘴里淌着自己的血液,抬头看着自己,视线与自己对视,愤怒、怨毒种种情绪,深深地烙印在季雪琪的瞳孔深处。
并且那目光,如利剑一般,同样也直勾勾的刺在了王老五的灵魂深处,他能够感觉的到,季雪琪眸中的恨意和愤怒。
这一刻,仿佛更多的伤痛,都不及季雪琪的目光,在那锐利的目光对视中,王老五败下了阵来,他收起了嬉皮笑脸,反而无比认真的直视着季雪琪的目光,嘴唇呢喃,真心实意的,说出了那三个字
“对不起”声音虽然微弱。但在诺大的房间当中,却是格外的清晰。季雪琪那如实质般的目光,在这句话说出的当下,登时便如灯影一般,摇曳了起来,那将王老五手背咬出血的银牙,也是慢慢的松了开来,这一刻,仿佛所有的恨,所有的怒,在一句对不起三个字当中,都无形间消散了一些,不过季雪琪松开了嘴,没有再看向王老五。而是紧跟着道:“滚!”
只有一个字,声音依旧清冷,像是寒日里的冰霜一般,王老五手淌着血,依旧愣愣的站在那里。“我说了滚出去!”声音不大,但依旧充满恨意,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那你把汤喝上点儿,我也不是医生,不懂你们仙人的伤怎么治,实在不行的话,你叫天师府的弟子们来给你看看吧!”王老五丢下了这么一句话,默默地退出了房间,临走前,还贴心的将自己做好的热汤放在了季雪琪的床头,给她关好了房门。
随着王老五离开,诺大的房间,再次寂静了起来,沉默的气氛,在空气当中酝酿,如同山雨欲来一般。
“啪!”一声清脆的瓷碗破裂声,却是季雪琪用尽力气一甩胳膊,将那放在床头的汤碗洒落了出去。汤水溅了一地,瓷碗破碎成片。
高贵清冷的雪琪仙子,不知何时,已经是满脸泪痕,她一边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边无声的抽泣着,整个人瘫在床上,蜷缩的像是一只小虾米一般。
无助、彷徨,不知如何是好她原本应该跟着自己的大师兄离去,原本应该回到属于自己的门派,将这里的一切,都彻底的断绝,但是她已经能够凝聚元神,身体里的异样,自然也能第一时间察觉。
不知何时,在她的身体当中,多了一个不属于身体本身该有的东西,一个极小极小,只有神元内视才能够看得清的胚胎!
正是这个胚胎,让她慌了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本应该回归宗门的她,却是半路折返了回来。也因为这个胚胎,分走了她大部分的心神,孕育之余,自己的内伤,一直无法彻底根除。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在自己的身体深处,不知何时,多了一丝血腥之气,那血腥之气,与自己身体当中多出来的胚胎交互缠绕,纵使自己以神识日日分离磨炼,依旧没有丝毫寸功。
而且那丝血腥之气,熟悉的让季雪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正是血影族特有的,血腥之气!如附骨之疽,不散不灭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季雪琪抬头。
看着被自己洒落在地的汤碗,热泪如泉涌,滴滴似珍珠“这里便是天师府吗?果然气度不凡、恢弘雄伟!”远处,高彩烈立于云端,看着天之尽头的龙虎山,钟灵敏秀,山高水阔,不由得赞叹出声。
“高兄客套了,你们百花门,也不差啊!”一旁的王野笑了笑,恭维着风采列。他这话说的不假。
虽然自己之前去的时候,百花门已经覆灭,一片惨状,但依稀王野还是能够看得出,那曾经建立在一片废墟之上的繁荣。
作为与天师府齐名的三大宗门之一,百花门的底蕴,自然不会比天师府差多少“哦?听王野兄弟这话的意思,去过我们百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