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沉思之时,苏毓仙的元神忽然朝这边望来,眸中闪着嗜血凶光,怒吼一声朝靳紫衣的神念扑来。
靳紫衣连忙出手抵御,两人又以元神的方式掀起一场恶斗,靳紫衣毕竟心智清晰,操控神念得心应手,反观苏毓仙魂魄已蒙尸气,被靳紫衣巧妙化解杀机。
连续数个回合,靳紫衣完全把握了苏毓仙的来势,一记“定魂指”封住那道躁狂的魂气。苏毓仙的魂息被镇,陷入短暂沉眠,这时靳紫衣发觉了惊人的一幕,苏毓仙的魂体再度出现异样。
除了外层包裹的尸气,其体内似乎还闪着若隐若现的形影,确切来说其魂内部还藏着另一个魂魄!
“魂中藏魂?”靳紫衣大吃一惊,此等怪事可谓是闻所未闻。靳紫衣以阳火加持神念,驱散饶魂尸气,使得以看清魂中魂之真相与其说是魂中藏魂,倒不如说一魂吞一魂,苏毓仙元神包裹住得魂体实际上是被她吞并的另一具元神!
细看之下略微眼熟“以魂吞魂?这岂不是鹊巢鸠占,这具肉身”靳紫衣似乎把握到了什么。
然而阳火的存在激起了元神处的尸气猛烈反扑,靳紫衣猝不及防之下被强行驱逐出去。神念惨遭反震,靳紫衣脑门一阵剧痛,无法再继续维持阳罡镇邪大法,旱魃也在尸气的驱使下强行挣开熔岩链锁,咆哮一声,朝洞顶冲去。轰隆一声,火煞撞开星石封印,火山开始震动,地脉奔腾不休,熔岩翻滚,正是爆发前奏。
“罢了”靳紫衣无暇追赶旱魃,暗叹一声,只得先处理眼前危机,连忙施展紫阳真气,将沸腾的熔浆镇压下来,避免为祸四方百姓。
“旱魃昊天圣母?”靳紫衣陷入沉思,越想越觉得不妥:“传闻当初有人曾从龙麟军囚牢中救出苏毓仙,现场留下一股魔气。
但听师侄说,剑仙曾感觉到魔气之中又暗含阴气,到了后来煞域一战,亲眼目睹旱魃真容后,大家也都一致认为当日出手之人乃厉帝,他为了转移注意力而嫁祸魔尊,但却瞒不过剑仙锐眼!”
靳紫衣缓慢梳理思绪,将前后串联起来,只觉得这一切因果前后都能相互解释,并无明显的不妥之处,只不过挪移大阵被毁一事始终让他不舒服。“当日鬼城激战,有人要暗中谋害铁少帅!”靳紫衣仍旧记得当初之事。
心想道:“要害一人,便得看除掉此人后能获得什么好处,又或者是说,铁鹰战死后谁获取的利益最大?”铁鹰所握者乃兵马重权,他若身死,后果无外乎军权旁落,军心大乱。军心大乱则是煞域获利。
但若真是煞域之人毁掉挪移大阵,则表示煞域已经知晓铁鹰的偷袭,断不会轻易被攻破鬼城,所以暂不考虑煞域所为。
至于军权旁落,则需重定主帅掌权靳紫衣脑海中泛起一个惊悚的念头:“铁鹰能握军权实际上得益于辅佐新帝登基,论战功和履历皆有所不及,若铁鹰丧命,那现场有资格掌军者唯独江南王!”
靳紫衣倒抽一口冷气,脊背宛若被冰水浇灌一般,从头冷到脚。“不妥”靳紫衣微微稳住心神,再度冷静下来,摇了摇头道:“不妥,实在不妥!”他所说之不妥并非指所得结论,而是另有他指。
当初他在学习谋略智计时,初次拜读便是儒门经典智策六言智者擅忍,定谋需静,行计灵动,智穷则变,审敌可换,否论问己!
短短六句话,却囊括了运智之根源。意思如下:智慧之人懂得隐忍,设定一条计谋必须冷静,运用计策则需要灵活,想法无法行通则要变通,要破解敌人的诡计可换位思考。
而当自己下了定论后也要否定一番,自己所做之否定能不能禁得住推敲,是不是否定得正确,最后一点极为重要,唯有不断反问自己和假设地否定,才能最大程度地避免思考盲点,少犯错误。
靳紫衣曾被沧释天所利用,对此他不断反思自身,当初全因权势蒙心,故而犯了智策六言中的忍、静、问三大忌。如今已经不断接近真相,他则更加小心,将六言之精要不断在心中默念。
“否论问己!”靳紫衣沉吟默想,若幕后黑手真是龙辉,那么当初毁皇陵,挑起大战便很有可能是他的险恶用心,让朝廷和煞域两败俱伤,他便从中获利,进而问鼎天下,一切推论都看似理所当然,合情合理,而且前后皆能连贯。
但靳紫衣反问自己,若这个想法是错误的又该如何?这一切都十分顺畅地推断而出,靳紫衣再度想深一层,如此浅显易见地便推断出幕后黑手,岂不是有些来得轻巧,以龙辉的智慧及其身边一众能人异士。
可是否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但从目前形势来看,朝廷实力大大削弱,儒道两教元气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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