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都交出自己的水囊,因为是深夜战事又来得及,几乎每个士兵的水囊都是满的,这让所有人都微微松了一口气。
风含影动作利落而轻柔地洗净诸葛寒玉身上的每一道伤口,然后逐一溥上他从药王殿盗来的最好的疗伤药。宋之鄂、子齐不知道风含影的底细尹云初却知道,她知道风含影为诸葛寒玉溥上的每一种药必定都不是凡品,看到地上被倒空的一只又一只药瓶,尹云初看着眉头都不曾皱一下风含影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那里……”见风含影碰也不碰诸葛寒玉右胸上的血窟窿一下,尹云初以为他忘了。
风含影撕破中衣替诸葛寒玉包扎别处伤口的手停滞了一下,微迟疑了片刻才轻声说:“那是致命伤,最好到滨邪找来大夫之后再处理。”
尹云初的眼神中立刻又写满了紧张:“会……会不会……”
“不会”风含影极快地接过她的话安抚地说:“他吃光了我一瓶九转继命丸,只要不砍了他的头十天内他不会有性命之忧。”
尹云初却在想,还好那一剑是刺在右胸而不是左胸,要不然伤了心脏就算一百瓶继命丸都是白搭。
宋之鄂和子齐等人始终都静立在一旁,默默地看着风含影替诸葛寒玉处理伤口,听着他和尹云初偶尔的对话。不过今夜的尹云实在是有点不一样,与他们平时所见的那个聪明睿智富有主见的尹云简直判若两人。若说平时的尹云有六分女儿气,现在的尹云几乎就和无助的小女子一般无二!
风含影处理完伤口,又吩咐人做了一张简便的藤架将诸葛寒玉抬着。
子齐在宋之鄂的帮助下用风含影给的药简单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起身就抱着拳冲风含影跪了下去:“子齐多谢风兄的救命之恩,子齐欠将军一命,却欠了风兄你两条命。这一世子齐要效命于将军,来世必做牛做马报答风兄!”
“子齐!”尹云初愧疚不已求助地看向风含影:“风大哥……”
风含影从容地穿上沾着血渍的外衫,淡淡道“我不是为了你才出手的”,伸手牵紧尹云初的手再不看子齐第二眼。那雪白的长衫上几朵暗红的血渍在幽幽月色下恍若几朵盛开的红梅,迎风轻摇似有暗香。
子齐看着他的背影心道好一个清冷孤傲的男子,却不再有半点排斥。
宋之鄂哥儿们地拍了拍子齐的肩膀,深厚的兄弟之情化做这最简单的动作。男人间的友谊从来不需要形式化的粉饰,一切都是简单而自然的。
远远坠在这一行人后面的玄帛静默地看着这一切,眼神幽暗而深邃攻陷枫城不是她一手策划的吗?
既然注意是敌人,就应该有你无我至死方休。为什么她会如此在意诸葛寒玉的生死,甚至差点暴露自己隐藏的女儿身份?如果不是敌人,她又如何能做出这种谋逆的举动,帮助琼辽夺取枫城?
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她要的,底到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