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宛瑟分析道:“你想啊,如果尹姐姐真心想要留在宫里的话,她为什么不一早留在皇上身边,而要皇上三催四请的请进宫去?而且,今天皇上来尹姐姐的仪仗虽然动用的是迎接皇后的规格。可是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尹姐姐是多有主见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毫无名目地被皇后的大轿抬进宫?”
诸葛寒玉语气中不乏欣喜地接道:“除非,有一个她不得不屈服的理由让她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
宛瑟见诸葛寒玉明白了她的意思,高兴地拍手附合。
诸葛良候听了却有些头痛,说到底,他还是希望诸葛寒玉最后不要走到那一步。可是现如今看来,他们诸葛家似乎是注定要走谋逆的那条路了。
尹云初几乎一夜没睡,凌晨眯了一会儿眼睛,梦到的却都是在二十一世纪生活的场景。
早上宫女们端着洗漱用的东西进来她就被那轻微得不能再轻微的脚步声惊醒了,于是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发呆。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个莫名的预感,好像最后她一定会回去。
可是她不敢去想,一直期待着回家的她现在却不敢去想回去之后的生活。她不知道那时候的她会过着怎样煎熬的日子,没有了心的日子。
现在的她虽然不能再和风含影在一起,但至于他们还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还呼吸着同一个世界的空气。这样,至少还可以幻想着他们呼吸着相同的气息,能幻想对方的心跳和温度。
“不是说好这样就好吗?”尹云初在心里哽咽着对自己说:“不要再奢望,不要再给谁带去灾难,就让这一切在我这里结束。”
“可是,心真的好痛……”
“风大哥,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心痛得连呼吸都这么艰难?”
眼泪无声无息地从眼角滑落,落在大红的鸳鸯枕套上,很快就浸透不见了。但是很快就会有第二滴、第三滴接着滑落,直到大片的枕套都被浸透为止。
“皇……”
门外陪着小克子下朝来到云绣宫的小克子刚想唱喏就被玄帛扬手制止了,然后小克子和其他宫人一样被示意留在了外院门口,寝宫内一直静待等着伺候尹云初起床的宫人们也一并被玄帛示意退了出去。
玄帛远远地看着睁大眼睛躺在床上,像一尊木偶般一动不动的尹云初,原本有些欣喜的心就那样突然撕裂般的疼痛了起来。
她的心始终不在这里,他还是和两年前一样,要了一个躯壳。
可是,现如今的他比两年前还要悲惨,既便知道只是一个躯壳,他却再也狠不下心再血洗一次云绣宫,再把她硬生生的赶出他的视线。
他明明是天下的帝王,可为什么他只想要一个自己爱的女人却这么难?
默默走到床前,玄帛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她近乎呆滞的眼神转移到他的脸上,他仍然那样哀伤地看着她,一个字也没说。
尹云初看到玄帛时眼神略微跳动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进宫来的目的,然后挣扎着起身,发现自己整个身体都已经因为长时间没有动弹而麻木了,一时竟没有坐起来。
玄帛像是本能地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却只轻轻地说了一句:“我下朝了。”
“我知道……”
尹云初答,惊觉自己的声音竟然如此哽咽,然后抑制不住地泪如泉涌,只能用恳求的目光看着他,双手紧紧地揪着喜庆的被子用力地咬住自己的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玄帛缓缓地伸出手,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把她拥进自己的怀里,慢慢、慢慢地抱紧,仿佛永远都不会再放开一样。
“我知道,这样会让你很痛”他淡淡地说:“可是,我知道,我只有这一次机会。”
尹云初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心如刀割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知道,她不能去责怪玄帛,因为她能听出玄帛语气中的无奈和深情。
爱情本没有错,错的只是际遇。
玄帛将脸埋在她馨香的颈间,喃喃地说:“只要你在我身边,无论真相怎样我都会选择相信,所以,也请你把心收回来好不好,试着……就试着爱我一次。我不是什么帝王,我只是一个深爱你的男人,这样可以吗?”
尹云初想摇头,却被玄帛伸手从脑后托住了。
“不要……”他痛楚的声音从她颈间闷闷地传出:“不要对我这样残忍,哪怕只是假装、既使只是假装我也会满足,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