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诉我……”
话说到这里,辛梓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
他还能说什么?
难道他能说暖暖其实是逼走风含影娘亲,又宫了他们父亲的罪魁祸首吗?难道他能说风含影的娘亲才是这一切祸端的始作俑者吗?
他只是一个不被生父所知晓的孩子,也是一个既便被知晓也会被痛恨的孩子;连父亲都未必会垂爱于他,更何况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甚至是,他连在心里想“兄弟”这两个字都觉得羞愧。
“暖暖说什么?”
风含影问,辛梓这样实在令他意外,也实在有些担心。
往昔他总与辛梓抬扛斗气,不过他也只与辛梓会这样,对别人却不会。在他心里对辛梓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这是因为暖暖对他好,所以他才会对辛梓与别人不一样。所以,他也是十分关心辛梓的。
辛梓双拳几乎捏碎忍了又忍,才说“没什么”。但他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风含影一眨都不眨;仿佛从没看见过风含影,要将他看仔细;又像要把他的样子牢牢记在脑海里,从此分别不相见。
风含影蹙眉,神色凝重地追问道:“你来找我必定有事,你是不是已经找到了暖暖,又为血玉琉璃心而来?”
辛梓微怔,想起往日对待风含影的种种,心中悔恨噬心。半晌,他才将疑心了多年的问题问出口:“这世间果真有血玉琉璃心这样的东西存在吗?”
风含影认真地审视着辛梓的神情,坦白回答:“没有。”
“那你以前都是怎么让暖暖缓解病怔的?”这个问题的答案,辛梓其实在听到风含影的回答时便已经猜到了。只不过,他还是问出了口。
“我的血。”
风含影神色淡淡地答,依然是风淡云轻的样子。他甚至连“精”都省掉了,要知道对于习武的人来说“精血”和普通的血相比较,可谓云泥之别。
不过,说完后他又补充了一句:“虽然我的血曾让暖暖缓解了病症,但也因此加重了她的病。此刻你就算让她吸净我的血也于事无补了,那只会让她陷入彻底的疯狂。到时候,天下再无人能制服她,人世间将变成人间地狱。”
“我知道”辛梓缓缓上前,站在风含影的身边看着远处的夜色道:“今夜我来,志不在此。”
风含影也回过身与辛梓并例,不过他却是看着辛梓,大惑不解。
辛梓不是一向都视暖暖如命吗?因为恋及暖暖的母子这情,他连男女之情都不曾触动。为了暖暖,让他杀尽天下人他都不会心慈手软,更不何在意杀了自己。可眼下听他的话,竟不准备动手取自己的血去救暖暖。
他,到底是怎么了?
“辛梓,暖暖她是真的……”
风含影的话还没说完,辛梓突然转身笑着对他说:“你我认识也有好些年了吧,除了顺从的血奴以外,和我相处过的人里面就你活得最久了。今晚风景不错,不如我们结为兄弟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