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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老写的一手好字,用他的话说是小时候上私塾的时候被先生练出来的,图书馆里墙上挂了一排警示语,全部都是常老手写而成裱好挂上去的。严真敲门而入的时候,常老正俯身一笔一划的在纸上写字。她见状没有打扰,而是在一旁耐心地等着他写完。
“小严啊,快来帮我看看这四个字。”常老扭头喊她。
严真有些讶异常老的好兴致,却还是接过了他的墨宝,一字一字念了出来:“韬—光—养—晦”
“写的怎么样?”老头笑着摸了摸下巴,再有一绺子白胡须就更像那私塾老先生了。
她笑了笑,说好。
常老双眼一亮,开怀道:“那就送给你了!”
“诶?”严真自然是有些诧异的。
常老在办公桌前坐下,端起茶缸一边喝水一边指着严真说:“你呀你呀,你的档案在哪里?”
“在档案室。”她愣着说,而后又是一笑,“我来这儿这么久了,您才想起来看我的档案?”其实说起这个来严真有些底气不足,当初毕竟是靠学姐的关系进来的,所有的手续都是走个程序,带来的档案直接往档案室一放,有谁耐着性子翻翻看呢。
“我才懒得看那个!”常老大手一挥,“我只问你,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啊?”严真愣了下,而常老依旧是满脸慈和笑容地看着她,严真低下头,低声说,“Z大毕业的。”
“学的是不是管理类专业?”老头淡定地瞥她一眼,这回严真是彻底愣住了。
常老放下茶缸:“你这个丫头可捂得严实啊。”
“那,您是怎么知道的?”
常老哈哈一笑,细细道来。常老的老伴儿就在Z大管院教书,前年刚退了下来,昨天中午来学校给常老送午饭,碰巧看见了严真,只是因为严真走得太急,没叫住。把老太太急得回了家就赶紧逼常老的供。
严真听了有些激动又有些不好意思:“这真是,太巧了。”
常老的老伴儿李教授是她们学院返聘回来的老师,德高望重,非常受人尊敬。
“还说呢,昨晚上这老太太就在我耳边一直念叨,说Z大管院出去的学生怎么就在我手下归我管了?直说我浪费人才!”常老苦笑。
“那您,不会就这么赶我走吧?”严真开玩笑地说了句,而常老居然还真就点了点头。
“老太太问我要人,你说我给不给?”常老认真地看着她。
严真噎了一下,问:“要我做什么?”
“说是C大管院在做的一个项目,专业人手很少,内部招聘也凑不够人,就委托我这老太太给她找一些合适的人来帮忙,做的好了可以留校做助教。”
严真几乎想都没想就下意识地拒绝了:“我,我不行!”
“行不行是人家说了算的,还得面试呢,不算走后门。”常老大手一挥干脆道,喝了口水,他又意味深长地添了一句,“你想好了,是高校助教。比这儿的工作可强多了。”
“我知道。”她低下头,她当然明白这一点,之所以不能立刻下定决心是因为她还有顾虑。
“严真,我送你这四个字可不是白送的。”常老意有所值地点点他刚写就的那副字,“韬光养晦地够了,就真得派上用场了。”
其实常老还真是抬举她了,她哪是在韬光养晦,她不过是找个工作养活自己而已。
沉默了片刻,严真说:“我想想,等我决定了再给您个准信儿。”
晚上严真跟顾珈铭小朋友一起回家,这几天C市又下了一场大雪,严真不敢骑着车子带珈铭去学校,两个人就决定坐公交。
在距离家还有两站地的时候严真跟小朋友下了车,去超市买了些东西回家做晚饭,小朋友一边拽着严真的手一边啃着冰糖葫芦又一边听着严真训。
“顾珈铭同学,昨晚上我怎么跟你说的。”
小朋友嘴里吃着东西含糊地说:“您教育我,在班里边不能随便跟人打架。”
记得很清楚嘛,“那今天怎么有人告诉我你又打架了,还是跟林梓一起?”这两小坏蛋现在倒结成同盟了。
“谁让那个刚转来的老是欺负林小小,就得揍他!”小朋友咬牙切齿。
严真失笑地看着他,敢情这小家伙也知道英雄救美了,她叹了口气,说:“那就跟他好好说。”想了想,又添了句,“是用嘴说,不能用拳头说。”
小朋友也装模作样地叹口气:“诶,你们女人真麻烦,就知道告状和哭!”
严真:“……”这小坏蛋又坏上了一个层次了,居然开始说这种话……
咳了咳,严真说:“顾珈铭同学,我要是不跟你在同一个学校了,你还嫌麻烦不?”
小朋友听这话顿住了脚步,黏在脸颊上的糖渣也忘了抹掉了:“老师,你要去哪儿啊?”
严真顿了下,说:“我是说假如。”
小朋友点了点头,说:“嫌,反正总有人给你告状!”然后接着就是他挨训。
她失笑,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了喇叭声,严真偏了偏头,看见路边停了一辆猎豹汽车,挂着部队的牌照,有个人从里面探了探头,严真是一眼就认出他了。
沈孟川。她下意识地默念出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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