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凤飞飞就可以再召鸟雀助战,便是蜂堂逃散的残蜂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葫芦道人为防凤飞飞再遣鸟雀助战,红葫芦一直在往外喷红雾,这时整个百花谷上空都给红雾罩住了,倒是恰好利于战天风行动,不过他不敢大意,只是微运灵力,象一只大鸟般掠向那红葫芦,但那鱼玄姑确是了得,他身子才一动,鱼玄姑立即就发觉了,灵力直扫过来,战天风急运敛息功,将灵力收敛一半,鱼玄姑一感觉到他功力不高,立即便失去了兴趣,灵力移开,葫芦道人功力差得多,直到战天风飞掠到一半才发现他,但战天风装得巧,并不是直掠向那红葫芦的,而是斜斜掠下,似乎是要给凤飞飞两个去帮手,葫芦道人因此也失去了戒心。
战天风眼见鱼玄姑即不升空拦截葫芦道人也不收回葫芦,知道惑敌之计成功,心下暗喜,暗暗蓄力,下降到离红葫芦还有三十来丈左右,霍地转向,全身灵力运转,闪电般射向红葫芦。
他一全力运转灵力,鱼玄姑立时发觉,两眼电光般射上来,口中同声厉叱:“小贼敢耍滑头。”身子飞射上来,葫芦道人也发觉不妙,急急招手,想要收回红葫芦。
战天风一生善打烂仗,任何人只要不小心上了他的当,想翻身基本没有可能,鱼玄姑身子才到中途,战天风已到了红葫芦顶上,煮天锅斜扬,尽全力一锅削向那葫芦的细腰,而这时葫芦道人下招的手才刚刚扬起。
葫芦道人这葫芦是练过的,有几分灵性,葫芦中红雾也算得一绝,但若说葫芦的细腰能经得起战天风手中煮天锅的全力一削,却也是做梦,一锅下去,美人腰断,一个红葫芦变成了两粒冰糖葫芦,红雾飞炸,葫芦亦急剧缩小,随着葫芦道人相招,向下飞跌。
“小贼敢毁道爷的宝贝。”葫芦道人痛怒交集,飞扑上来,但鱼玄姑早抢先一步截上了战天风,长剑如风,迎空飞刺,剑上灵力带起的劲风将红雾吹得四下飞散。
战天风早知鱼玄姑了得,一锅削断红葫芦,立时回锅应战,锅剑相交,战天风功力较鱼玄姑相去不远,倒还架得住,但鱼玄姑剑法如电,刷刷刷一连数剑,杀得战天风手忙脚乱,心下暗骂:“这臭女人厉害,剑法比文玉梅那老姑婆好象还要强得两分,跟我的鬼老婆有得一比。”
战天风要冒充虫堂香主,本来不想露得太多,这也是他刚才不借一叶障目汤的原因,但这时神锅大八式明显不是对手,记起当日对付鬼瑶儿的办法,右手锅前遮后拦,左手捏诀,美女江山一锅煮七个金字一串儿打将出去。
鱼玄姑突见七个金字打来,不知虚实,急取守势,身子一闪,手中剑斜点,将一个金字荡开,只觉手中剑一震,那金字上所蕴灵力竟大是不弱,心下惊异,叫道:“你不是万异门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万异门的?”战天风嘻嘻笑,偷瞟一眼凤飞飞几个,他们一则在下面,隔得有点远,二则斗得正紧,也不知听到没听到。
“你这灵力凝字之术,乃是佛印宗的独门秘法,如何瞒得过我。”鱼玄姑冷笑,凝睛细看战天风,眼中生疑道:“但佛印宗高僧中好象并没有你这号人物,你到底是谁?”
“高僧中是没有我这号人物。”战天风笑:“我是另一堂的。”
“哪一堂的?”
“瘦僧堂的。”
“瘦僧堂?”鱼玄姑不明白。
战天风一扬胳膊:“你没见我比较瘦吗?高僧中容不得我,所以只好去了瘦僧堂了。”
鱼玄姑一愣之下明白了,知道战天风是在戏弄她,眼中透出羞恼之色,但一看战天风那七个金字,仍有些不明白,强抑怒气,道:“美女江山一锅煮,什么意思?”
“这个你也不明白。”战天风嘻嘻笑:“把江山和美人,做一锅煮了,放点辣椒,来点胡椒,英雄好色,葱姜配料,美人作恼,陈醋八勺,搅三搅,摇三摇,得嘞,正所谓,千古风流一道菜,新鲜热辣美人汤,现煮现卖,鱼美人,你可是要喝一碗?”
他一通鬼扯,还押着韵儿,就跟唱戏一样,鱼玄姑再抑制不住怒火,怒叱一声:“放肆。”长剑一紧,复又攻上,战天风也不怕她,煮天锅只在身前三尺内舞动,护住身子便算,美女江山一锅煮七个金字则时生时灭,时上时下,时前时后,照着鱼玄姑一通乱打,远看去,真如一团金灿灿的蜜蜂儿在围着一朵花儿飞舞呢。
战天风金字乱打,招数太怪,鱼玄姑一时间不摸底,剑势七分攻,三分守,与战天风斗了个旗鼓相当。
葫芦道人毁了葫芦,将战天风恨到了骨头缝里,但鱼玄姑即抢先截住了战天风,他便不好插手,象鱼玄姑这样的高手,是最忌别人给她帮忙的,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便扑向邹虎的天蜂大阵,天蜂大阵中没了蜂,但借着阵势之助迎战关家弟子,到也不落下风,可一加上葫芦道人便不行了,葫芦道人如疯似狂,便如虎入羊群,将天蜂大阵冲得七零八落。
邹印与关易武功力相当,招数上彼此也熟悉,一直谁也占不到上风,天蜂大阵一乱,邹印一急,招数略乱,立时便给关易武抢到先手,而另一面的凤飞飞小两口更早已是在苦苦挣扎。
而战天风先前设想的,打破葫芦后红雾散去,凤飞飞邹印可调鸟蜂助战的美梦也落空了,因为百花谷四面都是高山环抱,风吹不进来,红雾因而始终笼罩在山谷上方,虽在慢慢扩散,但没有一两个时辰,休想散得干净。
战天风眼观六路,眼见已方全面处于下风,红雾又不散,心下暗急:“凤飞飞小两口只怕再撑不了几招,得想个法儿让他们脱出刀圈,先逃了再说,邹老儿暂时就管不着了。”他对凤飞飞小两口颇具好感,对邹印可没什么感觉,因此生出私心。
但鱼玄姑长剑如风,想要撇开她却也没那么容易,战天风眼珠一转,诡计暗生:“硬开硬架不行,对付女人,尤其是美女,那得要出怪招。”金字打出,左手忽地伸到腰间的装天篓里掏了一把,随即抢到上风,大喝一声:“鱼美人,看我的一笑喷嚏散。”手一抖,一把粉未打出。
鱼玄姑不知他洒出的是什么东西,长剑划圆,剑上灵力如罡风剧吹,将粉未吹散,趁着她剑势一缓,战天风反身一跃,闪电般射向姜家兄弟,手中又是粉未连撒,口中大呼小叫:“一笑喷嚏散来了,着啊着啊。”
姜家兄弟眼见他手中粉未一把把撒下来,不知是什么东西,同样不敢托大,一齐束身后退,双刀成圆,以刀气将粉未荡开。
凤飞飞小两口成功脱困,战天风急叫:“快走。”
“我去助邹师伯一臂之力。”凤飞飞不走,竟扭头扑向邹印那面,短剑直指葫芦道人。
邹印虽在恶斗之中,同样是眼观六路,急扭头道:“凤香主,你们先走。”
“灵羽六翼,同气连枝,舍下同门先走,不是我雀堂的风。”凤飞飞叫,但不等最后一个格字出口,突觉一股辛辣之气直刺鼻孔,忍不住大大的打了个喷嚏,一个喷嚏打完,又接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