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单千骑有些犹豫,想了一想道:“你到底不是白小姐正式的弟子,那个那个。”吱唔一会,道:“对了光明,你有你义弟战天风的消息吗?”
“我二弟?没有。”陀光明摇头:“我也叫人常留意他的消息,去年多些,不过今年好象一直没他的消息了。”
窗外的战天风听了这话,心下感动:“大哥到是一直记着我,我却是好久没想起他们了。”
“哦。”单千骑应了一声,似乎有些失望,道:“要是能找到你义弟就好了。”
“我马上派人去找。”陀光明急应。
“你到哪里去找啊。”单如露看他一眼。
“这个,到处找啊。”陀光明搔头。
“我说你就是没主意。”单如露白他一眼,道:“先不说没地方找二弟去,就算能找着,他的面子还能大过白小姐了?”说到这里她转头看向单千骑,道:“爹,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先在我家住着,我让光明派人去一趟归燕国,把这事禀报给白小姐,你看好不好?”
陀光明大大点头,也看着单千骑道:“是,我二弟面子可能不够,黑道横行,白小姐是一定要管的,只要我把这事禀报给她,她必有定夺。”
“白小姐现在正为天子的事忙着,哪会来管我这样的事。”单千骑苦笑摇头,叹了口气,道:“若是能找到你义弟,他看在你的面子上,或许会管这件事,而且有一件事你们搞错了,你义弟的面子绝对够的,今天的战天风,早不是以前的战天风了,去年他率万异门九鬼门刺杀天子,连枯闻夫人也拿他无可奈何,当真是轰动天下,当今江湖上,年轻一辈中,再没人比他更出名了。”
“原来本大神锅,不对,战天风这三个字真的这么出名啊?”上次在蛇化口中听到自己很出名,战天风还不太信,这会儿再从单千骑口里听到,才真正信了,一时大是得意,而他同时也明白了单千骑半夜里来送剑的真意,单千骑碰上了鬼,就是想借陀光明和他的关系,看陀光明能不能找到他,替他挡灾。
屋里的陀光明却犹有些不信,搓手道:“真有这样的事啊?二弟怎么会去刺杀天子呢,他怎么会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些,一直不信,却原来是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战天风一跃进窗,壶七公一把没拉住,暗骂:“臭小子,我就知道他要张狂起来了。”只好也跟着进窗。
“二弟。”一眼看清是战天风,陀光明顿时狂喜大叫,跑上来就拉住了战天风双手,单如露也一样,一脸喜色,单千骑却是又惊又喜,又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结结巴巴叫了声:“战战战少侠。”
那小家伙也来凑一热闹,乍见生人,张开嘴哇一下大哭起来,单如露忙要来抱,战天风抢先一把抱过,哄道:“乖侄儿,莫哭,叔叔拿好东西给你玩儿。”扭头对壶七公道:“七公,有什么好宝贝儿,借一件来,先说清楚了,这是我给我侄子的见面礼,太轻了可是拿不出手啊。”
“臭小子,以为老夫是你家库房总管啊。”壶七公暗骂,手上到不犹豫,去豹皮囊中一摸,摸出个玉如意来,战天风一看,叫道:“这个还勉强,行了,看我小侄儿喜不喜欢。”
这个还只是勉强,壶七公气得发怔,暗骂臭小子不识货,事实上用脚板心也想得到,能过得老偷儿的眼并给收入他豹皮囊中的,岂会是一般的玉如意,不过他也懒得来和战天风争,传国玉玺也当砖头送人的家伙,和他有什么争头?
陀光明大家之子,却是个识货的,一看,再一摸,可就叫了起来:“啊呀,这礼物太重,可不敢给小虎。”
小家伙得了玉如意,立马不哭了,左手宝剑右手玉,一时还不知取舍,陀光明伸手要把玉拿过去,小家伙立时也来了劲,松手扔了短剑,双手抓着那玉,再不肯松手。
“就一块玉,什么轻啊重的,你别那么小家子气了。”战天风挡开陀光明的手。
“二弟,你不知道,这是如沐春风之宝,实在是太贵重了,真的不能给小虎。”陀光明急了。
“什么如沐春风之宝?”战天风有些疑惑,看他玉上,果然有如沐春风四字,却是不明其意。
“这如沐春风之宝,乃是天地间的一块奇玉,再热的天,只要手中执了这玉如意,立即通体冰凉,再冷的天,只要拿了这玉如意,也立即全身温暖,一玉在手,一年四际,如沐春风,所以称为如沐春风之宝。”陀光明看向壶七公:“我说的对吧。”
“对。”壶七公点点头,斜眼瞟了战天风,一脸不屑的道:“这就叫见识了,小子,多学着点吧。”
这时那小家伙正把玉如意塞在小嘴里啃啊啃的呢,战天风一眼看见,可就哈哈大笑:“什么如沐春风之宝,我看就是一只清蒸脚猪。”瞟一眼陀光明,道:“我送的,你别管,否则我就恼了。”
“那就多谢小叔了。”单如露抢先接口。正如战天风猜的,陀家现在确实是单如露在管事,年多时光,她已是大大的历练出来了,看了战天风的手面气势,再联想到单千骑先前的话,确信今日的战天风果已是大非寻常,便不再和战天风无谓的客气。
“还是我嫂子大方。”战天风嘻嘻笑:“大嫂,你可是越来越漂亮了呢。”
“小叔说笑了。”单如露脸一红,心中却是一酸,想到当年若不是战天风,自己这会儿只怕早已骨肉化泥,对战天风更是充满感激,不过这会儿单千骑在,有话也说不得,只是伸手接了孩子,道:“小虎乖,妈妈抱。”把小家伙接了过去。
壶七公手最快,先前小家伙松手丢剑,壶七公顺手便捞了过去,这时拨出来看了一下,道:“这剑带在身上,避避邪气还是可以的。”言下之意,也就只能避避邪了,他没看在眼里,一边的单千骑却是大为紧张,战天风接过剑,也看了一眼,哼了一声道:“小孩子不要玩这种东西。”抛给了单千骑,手却一伸:“拿来吧。”
单千骑接过剑,一怔:“什么?”
“生死牌啊。”战天风招了招手:“你不就是想我替你接那生死牌吗?拿来。”
听到生死牌三字,壶七公脸色微变,张了张嘴,却终是没有吱声。
“这个那个也不是只是。”图谋给战天风看穿,单千骑老脸通红,吱唔半天,终于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来,递给战天风。
那东西是块牌子,半掌宽,长约四五寸,入手沉甸甸的,象是青铜铸成。牌子一面刻了个黑色的生字,别一面则刻了个红色的死字,在生字那一面,生字的下面,另刻了八个细细的字:尔之生死,尽在我手。
这牌子可能用的年月久了,有些发黑,还有铜锈,在这黝黝的古意里,那几个字更给人寒意森森的感觉。
单千骑把牌子一递给战天风,自己便退开了一步,似乎离得越远越好。
壶七公也只远远的在战天风手上看了一眼,并没有凑过来。
战天风却是漫不在乎,看了那几个字,把牌子在手上抛了一抛,哼了一声道:“牛皮哄哄的,他以为他谁啊。”扭头看向壶七公:“七公,你好象对这什么阎王殿很了解的样子,说说看,到底是头什么牛,吹出来这么大一块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