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宣武的支持,我们挡得住武威人的强攻吗?不要想着什么左右逢源,在我们这个位置之上,想当墙头草,只会迅速地被这两强瓜分殆尽。”
田平哼了一声:“父亲当时到底是怎么说的,也只有你知道。”
田悦大怒,一拍桌子道:“你是说我在捏造叔父临终前的遗言吗?田安,田弘,当时你们也在场,你们说说,叔父是不是这么说的?”
田平只是冷笑不已。
田悦看着田平,缓缓地坐下:“就算你不信,但你自己也是长了脑袋的,他不会自己想一想现在我们的处境是怎么样的吗?”
“你是在说我蠢吗?”田平轰地一下站了起来,怒吼道。
田安一把将田平拉得坐了下来,“二哥,冷静一些,听节帅往下说。”
田平恨恨坐下,两只拳头捏得卡卡作响。
田悦冷冷地扫了一眼田平,道:“当初叔父为什么一定要并吞昭义,说白了,就是因为这潞州之地,潞州地处要冲,是中原进攻北地的咽候要地,同样的,也是北地南下的必经之地,我们魏博虽然士兵善战,但实力却是有限,不像宣武,武威那样有着向外发展的广阔空间,只有拿下了潞州,才有了与人讨价不价的资本。说白了,叔父没有问鼎天下的心思,但却想在天下逐鹿的时代里,为我们田氏能分得一杯羹而设计的蓝图。”
“现在抛开南方不谈,自长安向北,两大势力已经成型,武威与宣武必然会为了一统中原和北地而相互征战不休,而我们的地盘,恰恰就处在两强中间,只要我们守得住,便能尽情地与双方讨价还价或者待价而沽。我们倒向谁,便能让谁占得优势。”
一席话,说得田安田弘连连点头,便连田绪与田怀也被吸引住了。
“我们现在不是听宣武的命令吗?”田平冷然道。
“那是现在。”田悦道:“以后可说不准。这一次我们如果能守住潞州,甚至更进一步,抢在朱友贞前面握住皇帝的话,那局面可又就不一样了。有一件事田绪说得很对,皇帝不能死在我们手里,但我们将皇帝迎到潞州来安置,难不成不可以吗?真做到了这一点,朱友贞还敢挥师来攻打我们?他就不怕我们倒向武威?而皇帝落在我们手里,武邑只怕也要投鼠忌器吧?”
“节帅说得是!”田弘咧嘴笑道:“不仅仅是皇帝,还有李泽的老婆老娘儿子呢,听说李泽可是一个大孝子。真要是活捉了他们,那我们手里的筹码可就够够的了。”
“如果能做到这一点当然是最好,但大家也不要忘了,护卫皇帝的这支军队战斗力可是不弱,连朱友文都死在了他们的手中。”
“区区几千人而已。”田平道:“给我一万兵马,我去将他们擒来给你。”
“可不止几千人了,他们在乐安收统了数千神策军,现在兵力已经超过了一万。”田绪补充道。
田平仰天而笑:“几千神策军?他们就是一个笑话罢了。”
田悦紧盯着田平看了片刻,道:“好,我就给你一万兵马,五千魏博本部兵马,五千昭义军,你去给我拿下他们。”
“行!”田平道。
“田弘,田安与我率主力驻扎潞州,田绪与田怀返回魏博,征召更多的兵马,筹集更多的粮草,潞州这一战,绝不会仅仅是因为皇帝一事而草草结束的。我总是觉得李泽所谋更大,指不定他便想着借此事一举解决潞州。到时候,这一仗便会打成一场大会战。如果我们赢了,就此站住脚跟,如果我们输了,魏博只怕也保不住。从此便会真正的沦为别人的附庸,为别人打生打死了,所以各位,这一战,关系着魏博的未来,也关乎着我们田氏的生死荣辱。”
田悦站了起来,向着屋内几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请为了田氏,让我们团结在一起,劲儿一起使,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此时都不是相争的时候,只要能赢得这场战争,那么以后有的是时间来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大家说是不是?”
田悦说得如此坦承,倒是让田绪与田怀有些脸红起来,当下也站了起来,点头道:“自当为田氏荣辱,生死一战!”
田弘田安也是站了起来立誓。
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田平,田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为田氏生死荣辱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