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背上的刀鞘。
“这个女人,我要了!”
再不斩冷冽的声音响起,似乎比这漫天的冰雪还要寒冷几分。
因为随着这句话响起的,是刚刚那个挥刀男子的无头尸体轰然落地的响声。
“你们,还有谁要杀她?”
再不斩微微偏过头,一个一个审视着那十几个已经将恐惧画到了脸上的暴民。
“没有的话,给我滚吧。”
刚刚还气势汹汹要为民除妖的十几个无知暴民,顿时如蒙大赦、屁滚尿流地一窝蜂跑了。
再不斩这才转过身来,开始审视着这个自己救下来的女人:
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如瀑的长发随意地垂在肩头和锁骨间,单薄的和服没有完全掩盖住她白皙如雪的肌肤,五官精致而秀美,眉间带着淡淡的愁意,一汪秋水般的眸子散发着水润的微光,正在用复杂而感激的眼神看着他。
再不斩有些被惊艳到了,陷入到了短暂的呆滞。
这对一名资深血雾忍者来说可是很低级的错误。
两人一番对视,许久之后,女人的脸庞才露出有几分羞涩的微红,让再不斩顿时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去。
再不斩想了想,还是向那女人伸出了手,用着从来没出现在他身上过的柔和语气说道:“你先起来吧...”
女人顺从地伸出手,握到了再不斩的掌心,触感很柔软很温暖,一点也没有冬日雪天的寒冷。
她到底是小腿受了不轻的伤势,刚刚直起身来就一阵踉跄,似是巧合一般跌入到再不斩怀中。
再不斩下意识地拥住她,顿时觉得一股淡淡的清香入鼻,胸膛、臂膀都体验到了那种柔和的的触感,让他有几分沉醉。
从来没有这种体验的再不斩,脸颊变得通红通红,一点也没有了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鬼人”的威严。
“你受伤了,我先给你包扎吧。”再不斩轻轻扶着那女人,说道。
“不...”女人突然想到了什么,用乞求的语气说道:“我请求您,先带我去救我的儿子。”
“他才刚刚十岁,还困在那些村民手上...”
“你的儿子?”不知怎的,再不斩有些不舒服的感觉,但他马上意识到血继能力者的儿子,也会是血继能力者,同样是他要寻找的任务目标之一。
“走吧,我先抱着你过去!”再不斩提议到,又感觉有些不对劲,有些尴尬地说道:“我背上有刀,不方便背你...”
“恩...”女人很顺从地让再不斩用一个公主抱的姿势抱起,紧接着感受到的就是再不斩高速行进中带起的阵阵清风。
“说起来,你应该是冰遁的血继者吧?”再不斩一边往村子里赶着路,一边问道。
“是的...”
“为什么不反抗?你有这样的能力。”
女人不说话,表情变得很是哀伤,陷入到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再不斩从来没有这么善谈,见到女人没有回应,又似是不经意地提起了另一个问题:
“那么,孩子父亲呢?”
女人嘴角一阵嚅嗫,最后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刚刚要杀我的,又被你杀掉的,就是我的丈夫。”
“额?”
这是什么剧情?
再不斩一阵发懵,不知怎的又莫名地高兴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再不斩才缓缓说道:“到时候,我带你们母子去雾隐村吧。”
“现在的雾隐村,已经适合你们这样的血继能力者居住了...”
“再说,我也会在那里...”
不知不觉的,再不斩已经完全忘了任务文书里要他好好宣传水影新政策的命令,反而用上了一种很是微妙的言辞。
“恩...”
女人看了看再不斩那坚毅却又青涩的脸庞,沉默了一会,最后从他怀里发出一个有力的单音节。
再不斩的心情顿时雀跃起来,似乎找到了一个让他留在雾隐的坚定理由。
他作为鬼人以来,僵了接近十年的脸,终于露出一个真诚而温暖的笑容。
“对了,我叫桃地再不斩...”再不斩突然想到什么,“你的名字是?”
好像有些突兀,再不斩又强自补充道:“还有你儿子的名字呢?”
“雪...”
“我的名字叫雪。”女人的脸庞也染上一抹红晕。
过了一会儿,她好像也是突然想起来一般,细声细语地补充道:
“我的儿子叫——”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