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理,用一根皮筋随便一扎就凑合了,和‘时尚’二字完全不沾边。”
“可是我看你妈好像也没那么糟糕呀?”阎小烛疑惑。
“那都是老天爷赏脸,天生丽质难自弃。不过我妈她只是懒而已,当了这么多年大明星,专业素养还是有的,她要是认真起来,绝对是顶尖的时尚达人。相比之下,我爸他就是真的连常识都没有了。他现在还能保住商界精英的人设不崩,是因为在家有我妈和金姨帮忙打理,而在外则全都是形象顾问的功劳了。只要一个不注意,他就会穿回他的老头衫和大裤衩。有一次他在公司里穿成这个样子,差点被一个新来的保安给轰出去。”
“哈哈哈,”阎小烛忍不住被他给逗乐了,“你们家人可真有意思!”
她不知不觉地走进屋子开始帮王孙笑收拾房间,顺便听他讲他家里人的糗事。这些可都是网络上搜索不到的内容,而且听王孙笑娓娓道来这种获得信息的方式对她而言十分的新奇有趣,远比头脑自动联网更加令人愉快。
认识阎小烛这么多天,王孙笑还从来没见她笑过。说实在,阎小烛的笑容谈不上漂亮,甚至还显得有些生硬,好像很不习惯这个表情一样。
——难道她以前都没有笑过吗?王孙笑心想。
“……我爸他觉得什么山珍海味全都一般般,唯独最爱韭菜大葱馅儿的饺子,很意外吧?还有更让人意外的呢。身为超级大明星、电影女王,我妈他的口味和我爸完全一样!据说当年他们俩的定情信物就是我爸偷偷塞给我妈的一头蒜……”
就连王孙笑自己都没觉得,为了能让阎小烛多笑笑,他把自己爹妈曾经用来互相吐槽的黑历史一股脑地都泄露了出来。王孙辽和付雅丽要是知道自己的傻儿子这种行径,只怕都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面对。
阎小烛以前从未和人如此放松地交谈过。哪怕是和玉婆婆在一起的时候,她也要时刻担心自己那时不时会发作的病情,害怕自己突然会释放出狂化荷尔蒙,伤到周围的人。但是王孙笑不一样。他对她的狂化荷尔蒙完全免疫,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能让她毫无负担地面对的人,更何况和他聊天还真的很有意思。
——再多说几句,就几句。
阎小烛心里想着,手上一个小闹钟被她从东桌搬到了西桌,又从西桌搬回了东桌。
而王孙笑则正在把第三条他完全用不着的棉被折成豆腐干:“我这整理内务的本事都是跟我爷爷学的。论干家务,什么样的家政工都比不过军人。我爷爷他混了一辈子的部队,把被子叠成豆腐干已经成了他的条件反射了。我和王孙傲小时候曾经被他带过几年,从整理内务到下地干活,全都被他训练成一把好手。”
“我们最喜欢下地去偷番薯和玉米烤来吃,那个香啊!还有钓龙虾和抓知了——喂,你小时候有没有抓过知了……”
王孙笑这句话刚一出口便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阎小烛的脑中根本就没有童年,只有被当成实验品折磨的残破记忆。
果然,阎小烛原本漾起微笑的嘴角僵住了,脸上的表情就像刚刚被春风吹化的一池春水又迅速地封起了一层冰壳。两人原本愉快的聊天就这么无疾而终。
而同租生活的鸡飞狗跳,此时才刚刚拉开序幕。
第二天早上,因为有点认床而一晚上没睡踏实的王二少迷迷糊糊地起了床,花了足足30秒才想起自己这是在板桥区的出租屋里,便胡乱套了几件衣服,梦游一般地打开了门,摸进了卫生间里。
“啊——”
一声尖叫外加兜头兜脸一盆水,彻底让王二少清醒了过来。
“我靠!大清早的又没有锻炼,你洗什么澡啊?”王孙笑连忙背过身去。
“还不是因为昨天晚上你占了洗澡间,结果我没洗成?!”阎小烛气急败坏地一把拉上浴帘。
“现在想起来啦?你刚才怎么不把浴帘给拉上啊?”
“以前我都这么洗的,习惯了不成吗!?多一个人就是麻烦!”
“哎?等一下!我刚才好像完全没看到胸,你是女的吗?”
“……”
阎小烛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冲到了头顶,一个塑料盆精准无比地k中了王二少的后脑,其速度之快,连练家子王孙笑都没能躲过。
“你他妈给我滚出去!!!!”
愤怒的吼声震动了整幢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