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心里松了松,坐在床边上,手探入锦被下,轻轻按揉着青偃的手肘,这个关节是一动也不能动的,恐怕很难受。
青偃微微动容,氤氲的眸子夹杂闪烁“翎,不用如此费心。”
翎浅浅一笑说道:“我不会照顾人,只是想起来什么做什么,你要是哪里不舒服,告诉我。”说完,起身打湿了干净的帕子,擦拭着青偃的脸颊,这才突然发现,两天了,她没想起来给青偃擦擦脸,看来她真没有照顾人的命。
“青偃,我要看看你的伤,你如果觉得尴尬,闭上眼睛。”说着,翎也不管他是否赞成,将锦被褪至腰际。
纵然是已经见过几次的黑红相间,仍然让翎一颗心开始揪起,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是翎却突然发现让她觉得恐惧的现象,皮肉借助着续魂的力量开始迅速愈合,已经有些许与铁链长在了一起,那就是说,如果回去了要取下铁链,那如同生生从身体中抽出,一点到这个,翎的心,猛然开始隐隐作痛。
但是现在没有办法,唯一可行,那就是尽快启程回宫。
“青偃,下面的伤口必须要处理,否则一旦溃烂伤及筋脉,你就真的要成为废人了。”翎不再优柔寡断,不再顾忌难为情,严峻的事实摆在眼前,任由青偃这样固执下去,以后要受的苦,会更多,抬头看着青偃狭长的眸子,青晕中忧伤叠叠,她是否能看到其中充满着朝气的一天?
见青偃被她堵得没话说,翎干脆将锦被提起来,盖在青偃头上,既然尴尬,那就挡起来。
“翎”青偃惊慌的声音在锦被中响起,同时开始不自然的动着身子。
“别动,一会儿我再跟你道歉。”先斩后奏,翎的拿手绝活。
然,锦被下方的伤势远比上身要重,承力大且易牵扯,流的血多,更何况,那里的伤从来未经过处理,伤口处已经开始溃烂。
翎看着那些让她都觉得手发抖的伤口,咬着牙恨恨说了一句“青偃,你这个混蛋!”
伤口溃烂成这样,他能不疼吗?他自己没有感觉吗?却还要顾及着面子咬牙不说,翎不能明白,这个世上能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飞快的将双腿擦拭干净,又在伤口处上了药,翎此时只能把自己当成一个医者,医者父母心,眼中无男女,直到忙完一切,迅速将锦被盖上,翎自己也顿时松了口气,她的思想并不保守,但是,面对一个只认识了几天的人,她也没开放到那个地步。
突然发现青偃不说话了,身体也不动了,翎不由想到,青偃是不是已经气得昏过去了?撩开盖着头的锦被,果不其然,青偃紧闭着双眼,抿着唇,一脸冰冷加霜,胸口不正常的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