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夏日,但是行宫中从来没有炎热酷暑的时候,永远都是清清凉凉。就如同今日,明明还有太阳,天空中居然飘洒着些许与丝般细柔的雨线。
翎撑着一把伞走到宫千聿身后,将伞微微挪向他一边,开口道:“解毒的药已经命人去找了,兴许很快都能回来。”
雨幕之下的宫千聿更显得几分离尘脱俗,却不像青偃那般清冽,而是略微彰显着身为君王的尊贵,一副引人膜拜的感觉。
“有劳了。”宫千聿伸手挑起鱼竿,因为蛊毒的关系,指甲也尽泛着灰白,明明一双玉一般的手,一丝光泽也看不到了。
翎对于宫千聿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感到微微惆怅,索性随便聊道:“我看你只是钓鱼,琴棋书画之类你没有爱好?”
“常年为国事忙碌,无暇附庸风雅。”
“忙碌?”翎微微挑了挑眉,她父皇也是一国之君,照样兴趣爱好颇多,还有工夫陪他母后。怎么堂堂极北陆中一国的君王,忙得似乎团团转的样子“你不是一国之君吗?凡事亲力亲为?”
宫千聿侧脸看了她一眼,似乎斟酌了下该说还是不该说,继而开口道:“有些事是以个人身份许下承诺,所以势必亲力亲为。”
翎听了这话皱起了眉头没松开,宫千聿说话就这样,没头没尾,模凌两可。索性,也不跟他兜圈子了,直接开口道:“我想去极北陆找一个人。”
“很重要?”宫千聿难得问出一句带人味的话。
翎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很重要,关系到我今后能否活过二十岁。”
“求医?”
“不,曾经有个女人,在我还未出生之时就下了诅咒,诅咒我活不到二十岁,且不得善终。我已经找遍了整个九天大陆,也没有这个人的踪迹。所以,我想,她很有可能在极北陆。”对付一种人用一种方法,既然问是问不出了,不如直接告诉他,或许,还能得到些信息。
听到这番话,宫千聿居然愿意仔细考虑一番了,低头思索着,就在翎觉得他说不出什么的时候,宫千聿突然开口了“没有这样的诅咒。”
翎顿时一惊,强忍着没出手把宫千聿一把揪起来,追问道:“你说什么?”
宫千聿索性放下了手里的鱼竿,仰头望着翎,认真严肃的重复道:“我说,不可能有这样的诅咒。”
“为什么?为什么你能如此肯定?”翎赶忙继续问下去。
“诅咒需要引,你还未出生,引从哪里得来?况且也没有这种效果的诅咒。从你所说的,倒更像是蛊,可是你身体里干干净净,没有被下蛊的痕迹。”宫千聿一席解释虽简单,但也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