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一身白衣染血,已经几乎看不出是白衣,鲜血层层浸染,分不清多少血是她的,多少血是别人的,就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般,浑身四溢的几乎都不再是杀气,而是那宛若来自最深层地狱,就连灵魂都会觉得胆寒的浓浓死气。
然而,让姬家三少爷感到恐惧的,并不是这满身的鲜血以及来自冥府的气息,而是北堂翎如今的样貌。一头红发肆意飞扬,却不可能是鲜血染红,丝丝均匀,仿佛天生就是一头朱红的头发,不似常人的面色更显几分惨白,唇红如饮血,眼睛妖邪上挑,朱红色的眸子闪着杀戮的火焰,让人不能对视。眉心一点红,缀于中央这妖怪
姬家三少爷看到这样的北堂翎,被她眼中浓浓的杀戮之意吓得腿脚一软,求生的本能瞬间升起,拔开腿脚转身就跑。
然而,就在刚刚转过身之时,一抹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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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翎恢复了神智之后,入目的则是遍地残骸,血似乎已经将土地浸泡得彻彻底底,形成了一个个腥红的血洼,冷风吹过,尽是浓浓的血腥味,除了风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响动。
过两日才是十五,为何昨日突然显了异状呢?难道说,她心底的愤怒,能与那异状相呼应?翎恢复神智后依然能保持当时的记忆,数百个人,她先前是受了些轻伤,但是异状显现之后,所有的人,几乎近不了身,一面倒的收割生命,似乎已经成为了本能,她不由得想到,这异状,究竟是好,还是坏?
慢步走回树下,白隽静静躺在那里,不可能在对她温润带着敬仰的喊她一声公主,那双眼睛,再也无法用那种饱含着复杂情绪的目光看她,一切居然来的如此突然,突然到,她以为昨日只是一场梦。
“白隽”翎知道此刻唤他,他再也听不见。伸手抱起白隽已经僵硬的身体,冰凉的,比之当年影的身体更加冰凉。轻轻贴上白隽的脸颊,她多么希望,一切犹如白隽所说,可以重新来过
“公主”呼声传来,翎心头下意识居然是一喜,但是随后轻轻嘲笑自己,什么时候自己变得如此孩提情怀,这个时候,她居然还在期盼着世上有奇迹。抬头,宸烬和宸曜站在自己面前,昨晚她已经失了神智之后,宸烬和宸曜就在远远的地方解决着一些零散的人,并未靠近她,而她,似乎也能明白,那是她的人,并未真正发狂前去刺杀两人。
若说那异状是她的本性,那么她就连失神都能知道哪个是自己人,为什么清醒的时候,偏偏要怀疑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