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该是温情依依,但是靖却看了个火冒三丈。
君王中毒虚弱,这个女人居然趴在君王身上,她真以为君王是铁打的不成?他从来没见过如此不会心疼人的女子。
更何况,君王的衣襟居然敞到了腰间,露出整片前身。时时呕血,身体本就会发凉,她就不怕君王着凉?更何况,她替君王抑毒,何须如此她也是个未嫁的姑娘吧?她想做什么?
可是,她是未来王妃,就算是对君王做了什么不恭之事,他也没的说。归根到底,在靖眼中,这个女人,着实不会疼人。
涅天望着突然跑来打断的靖,心里倒是松了口气,这样的身体还兴起了异样,若要让翎察觉到
轻轻拍了拍翎的后背,温言道:“在一旁躺一会儿,这一路还长着,让靖替你。”
翎微微有些尴尬离开涅天的怀抱,马车再宽阔空间也有限,再加上靖要坐在涅天身边,翎也只能靠着涅天躺下。
本来一颗纷乱的心就够令人伤神,再加上持续运功近半日还多,翎倒是真的累了。躺在一旁刚刚合眼,一阵眩晕的感觉就袭了上来。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翎却没由来想到方才涅天那番玩笑,身中剧毒,他却还有心思玩笑
就在能够确定翎已经睡过去之后,涅天突然直起身,未来及接过靖递来的帕子,口中暗红色的血奔涌而出。顷刻间,血已经灌满了掩住口的手,从指缝中汹涌溢出。
“君王”靖焦急的呼了一声,一掌在前胸,一掌在后背,将全数内力都压上。
一炷香过后,血才渐渐止住,而涅天的身体仿佛被抽空了一般,绵软倒了下去,整只手都染着血,衣襟上已经全数红透。
“君王,决不能将毒血封在身体内,毒血回流,等同数次中毒,这样恐怕连三日都坚持不到。君王,听靖一次”靖急切劝说着,平日里虽儒雅些却能杀伐果断的男人,居然此刻说话,已经有了颤音。
涅天此刻连喘息都困难,休息了一会儿,借着靖的手又撑起了身子“帮我把衣服换了,莫让她看见了。”
靖在一旁已经快把牙齿咬碎了,却又不能违抗命令,更不能让君王污浊着休息。替他换了外袍,继续用内力抑制着毒,不再多说一句。
说的再说又有什么用?君王已经被这个女人迷得快失了心智。他虽不知该怎么解毒,却明白,毒发三日并不是呕血那么简单,身上每一寸血脉都如胀裂一般的疼痛,才是多数人没有撑过三日的原因。
而就在刚才,他仍能听见君王谈笑,仍然顾念那个女人自怨自艾的心情。为什么?他不能明白,为什么君王屡屡得不到回报,却仍旧如此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