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靖轻轻推开马车的门,见到的就是这一幕,他尊如神明奉如天的君王,此刻就如一个凡人,曾经锐气四溢狂傲霸气的君王,此刻正被他心恋的人抱着。而那个女子,静静埋首于君王胸前,那般柔顺,那般脆弱。
如果君王此刻能够醒过来,不知心中该有多么欣慰,恐怕,就算是如今昏迷着,君王仍旧是幸福的吧。
轻轻掩上门,退回焕身边坐着,看着已经出现的依稀村落,心中的焦躁平复了许多,他们终于回来了。虽然不知道回来之后会如何,但是,回来了,就是希望。
“焕,兴许我们都错了。”靖靠在马车上轻声说道。
“你也被她迷惑了?”焕毫不客气问道,狠狠一抽马鞭,居然将马身上抽出一道鞭伤。
“你真的觉得,她没有一丝喜欢君王?还是你觉得,君王本就非凡过人,再加上如此痴情,仍旧打动不了她?”靖一把夺过焕手上的马鞭,抢过了缰绳,他真怕再说下去,一路上都没带伤的马,此刻会被他抽死。
“就算是有,恐怕也挡不住她那颗狠毒的心。”焕依旧固执道。
“你去查投毒查到什么了?”靖了解焕,此刻却无法了解焕为何固执如斯。
焕挑破了手掌上新生的血泡,冷声道:“军营内负责膳食的厨子都是随军两三年的,那日去查,负责君王膳食的两个全都死了,身中剧毒,却不是什么稀有的毒。与他们两人有密切来往的人死了四个,什么也查不到了。”
“灭口如此利落?”靖倒是有些意外,他原以为是有人混进了军营,后来想想,也不通,舜蛟带兵,怎可能让人混得进来?
“就是如此利落。”焕嘲讽着一笑“要么是有人两三年前就在军中布下了棋子,但是北堂翎是什么人?她只是九天大陆一国公主,两三年前与极北陆毫无接触,谁会废了处心积虑布下的棋子害她?但是,如若是军中有人变了心意下手,然后找几个人背黑锅搅浑水,那可就能说得通了。”焕一番话的目的,显然在最后一句,意有所指。
“焕,注意些说话,如若你有切实的证据,君王自有明断,但是你若只是臆想,栽赃未来王妃,这罪你可担不起。”靖沉稳开口道。
“栽赃?自有明断?君王如今已被她迷惑,哪里还有明断的影子?你”“焕!”靖突然开口打断“栽赃暂且不论,但是,藐视君王,你身为侍卫,连这点也要犯?”
焕仍旧想说,但是看到靖一脸冷意,缓缓低下了头,伸手紧紧扯住了头发“我不明白,君王能够喜欢一个人如登天一般难得,却为何落得如此。世间人都称女人如水,为何君王偏偏要喜欢这样一个女人。没有回报也就罢了,还屡屡加害,而君王却心甘情愿的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