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天牢就是如此简单,打入天牢并未废了翎的武功,她若是想去哪里,简直轻而易举,但是,她在等什么?凤白墨纵然再神机妙算,此刻却算不懂一个女人的心思。
城门外早有人牵着两匹马等待着,一见来人,赶忙迎了过去。
“翎”上官怀瑾将翎上上下下打量个遍,见她并未受伤,也未曾被用刑,一颗悬了许久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北堂翎,今后不得再踏入弑天半步。”凤白墨阴沉着脸,对翎说的话能短则短,一个字也不愿再多。
“涅天的选择?”翎清冷问道。
凤白墨听言心中冷笑,选择?涅天何曾有过选择的余地?她,又何曾给过涅天选择的机会?
然而,此刻的凤白墨已经不如昔日,尘埃落定,他半个字也不愿再问。对着上官怀瑾使了个眼色,利索转身便走。
上官怀瑾忙追了两步,问道:“凤相,君王伤势如何?”
凤白墨突然止住了脚步,回头望了翎一眼,本该由她问出的话,如今被他人问出,她,仍旧一脸淡然。
“与你们无关。”凤白墨冷言冷语斩断了一切,他的君王,绝不博人同情,涅天就算是死了,恐怕那个女人仍旧是一脸淡然吧。
紧攥着拳,硬迈着步,他有生以来头一次佩服自己的自控能力。不愿多说一句,他怕再次激起心中火,会忍不住下手。涅天一再叮嘱,让翎安然离开。
北堂翎可以背叛涅天,但是他凤白墨,绝不。
上官怀瑾目送着凤白墨离开,深深叹了口气,转身望着翎,久久不知该如何开口。
“想揍我?”翎仍旧是淡然的一句,接过上官怀瑾递来的银色面具。北堂翎已经被涅天囚禁,如今在这世上的,是千机阁阁主。
上官怀瑾又是一声叹息,摇了摇头,将缰绳递给翎,却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翎突然扣上面具翻身上马,拼命一抽马鞭。
马儿吃痛异常,猛然甩开了蹄子,如风一般飞奔。
自始至终,翎没有再回过头,自始至终,也没再说过一句话,但是,在这个荒无人烟的郊外,自始至终,她也没有再摘下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