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迄今为止,照你的意思,第三道防线共弃城八处,我方没有正式交兵时的阵亡。这八处城镇,早已经人财散尽,空城一座。不出所料,各国都派小队人驻扎了,但人数不多。”凤白墨悠闲说着战况,一边吹了吹杯中的茶叶。
“还有几处可弃?”涅天沉着声音问道。
“五处。”
“剩下的你来处理,我明日就走。”涅天早已经坐不住了。
“不行。”凤白墨拒绝的干净利落,没有丝毫余地。
“凤白墨!”涅天冷着一张脸,阴沉看着凤白墨“我是在交代你,没有征求你的意见。”
“臣罪该万死!”凤白墨朗声说着,却仍旧悠闲倚坐“我说,我的君王,臣并非觉得您重伤在身无法应战,您是九命猫,不怕捅也不怕被砍。臣怕的是,如今弑天避其锋芒,打的是谋略,臣担心,您要是到了战场,必然尸横遍野,那可有违天道。”
“天道?”涅天突然冷笑一声“数年来我杀了多少人?如若有天道,我早就被雷劈死了。”
凤白墨挑了半边眉,挑衅道:“那您现在运口气看看,有没有被雷劈到的痛楚?”
见涅天的脸阴沉似真要打雷了,凤白墨终于舒了口气道:“涅天,不是我一意孤行非要阻拦,你如今这副身体,确实去不得。”
短短半年,涅天内伤外伤无数,内力枯竭数次,就连人的精力也在急速耗费着。现如今,胸口的伤口刚刚愈合,也仅是表面而已,内里的伤恐怕连他走路都会牵扯到痛。
内伤外伤先放一边不说,他更加担心的是涅天的心思。自从北堂翎离开之后,涅天脸上永远是阴云密布,如若他发火咆哮,那都好说,可他偏偏什么都不说,只是口气冷得吓人。
面对共处半生为君为友的涅天,凤白墨哪能不了解他的心思?但是,没办法,只得屡屡暗叹,红颜祸水。
恐怕这时涅天的心境已经糟透了,伤也好的极慢,甚至让凤白墨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医术了,自负妙手回春,如今在涅天身上失灵了。
“去不得也得去,避其锋芒只是一时之计,弑天的情形我清楚。一旦开战起来,第三道防线撑不了多久。”涅天说着,突然毫无预兆一阵眩晕,不得已靠在椅背上,等待眩晕过去。
“你的身体你也清楚。”凤白墨仍旧口风不动,他知道,只要他不答应,涅天不会强势而为,这是涅天对他的尊重。他也不怕涅天发火,顶多就是发发火,泄泄愤,兴许还对伤势有好处。
看着涅天半晌都没缓过神来,凤白墨不由又怀疑自己的医术了,暗自腹诽道:就你这身子,说夸张点,风吹即倒。到了战场,还不够众将士们紧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