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受了伤,静瑜没再见到他,他仿佛也变得安分了许多,沉默地待在华阳殿养伤,每日看见的人只有杜太医。
身边除了漪澜之外,其他的人都去安顿新来的孩子,静瑜用膳就寝时身边都只有漪澜陪着,日子在安静中度过了三日。
三日之后,东宫里恢复了按部就班的生活秩序。
用膳时的长桌换了一个更大的,所有的孩子都会跟公主一起用膳,早膳之后跟着公主殿下去上湛太傅的课,早课结束之后,学琴的学琴,学棋的学棋,练字的练字。
集聚了一群孩子的东宫里,虽动静不大,却绝对称得上是热闹。
而静瑜就像个普通的孩子一样,什么也不做,每日就是坐在殿阶上,让锦墨给她弹琴,或者让霁月和流裳穿上广袖飘逸的轻衫给她舞剑。
或者让漪澜给她画一幅美美的画像。
日子过得悠闲而惬意。
可这样惬意的日子却并没有持续太久,她的帝君爹爹三十而立的生辰宴很快到了。
虽然之前爹娘问她想什么时候即位时,她说自己年龄太小,可静瑜心里却清楚,爹爹这些年因为深爱着娘亲,所以无怨无悔地陪在娘亲身边,放弃了一个男子的骄傲而心甘情愿成为一个女子的附属,这一点让她觉得佩服又心疼,并且同时羡慕着娘亲有爹爹这么好的人爱着。
静瑜觉得自己应该为爹爹做点什么。
而娘亲身为一个女子,为了南族江山社稷也付出了太多,在她看来,他们已经到了该享受二人世界的时候。
所以对于娘亲在爹爹生辰之后第二天就宣布立她为储君的事情,静瑜没有反对,也不觉得有反对的必要。
立储君第三天,静瑜去了一趟凤寰宫。
“静儿。”夜瑾见女儿主动到来,疼爱地把她抱到了腿上,“你怎么过来了?”
“爹爹。”静瑜捧着他的脸,目光安静地注视他,看了须臾,将脑袋埋在他的肩膀上,声音低低地道:“我有些问题想问问爹爹。”
夜瑾垂眼看着女儿,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忧郁,不由心疼,“静儿,发生了什么事情?”
静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沉默了片刻,道:“爹爹能不能先给我讲讲您和娘亲的故事?”
夜瑾闻言微讶。
刚沐了浴,换上了一身舒适宽松袍服的九倾,方要走进门来,却看到书阁里女儿依偎在夜瑾怀里的一幕,脚不由下微顿,眸心划过一抹深思,跟抬眼看过来的夜瑾对视了片刻,然后她笑了笑,安静无声地退出了书阁,并且替他们掩上了门。
夜瑾想了想,垂眼看着似乎心情不怎么好的女儿,“静儿,你为什么突然想听爹娘的故事?”
“因为爹娘马上要离开天都城了。”静瑜淡淡一笑,抬头看了他一眼,声音软软的,“女儿想听爹爹亲口讲一讲当年爹娘相爱的经过。”
马上就要离开了?
听到这句话的夜瑾,心头不禁有些愧疚,“静儿,你还小,我跟你娘暂时可以先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