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雾里,只迷迷糊糊的抓住“天劫”二字。
“天劫?!那不是得道升仙才要经历的吗?”说着,神色诡异的上上下下将他大量一遍“你吹吧你!”统共不过二十五六的模样,这就得道了?!切,打死她都不信!百里微微皱眉,偏头 “情劫。”
“哈?”阿静愣住,不知他为何又蹦出这两个字。
百里有顿了好一会儿,慢吞吞的说“我的天劫,便是情劫。如此看来,你闯进桃花阵,那你就是我的情劫。”
阿静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又说“既然如此,那,你来桃林吧。”既然躲不过,那便顺其自然。
阿静眨眨眼,将他前后毫无逻辑的话理顺一遍,恍然大悟,小脸爆红“你、你好不要脸!”竟然要、要跟她百里面无表情,双眸明显染上困惑“何为不要脸?”
阿静气结。
此后数日,百里夜夜来阿静房中为她上药。阿静多次拒绝,甚至在他来之前不但自个儿涂好药,并且还锁好门窗。
可完全无效。
他总能在不经过门窗的情况下,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房间,然后态度温吞的定住她的身,脱下她裤子,为她二次上药。
这个死道士,根本不懂何为拒绝!
第89章
她终究不过是个六根未清的小姑娘。
一来二去,百里锲而不舍地夜半造访,孤男寡女,一个还是如斯美貌。
饶她再怎么抵抗,也无法阻挡他的男性魅力将她的理智和坚持鲸吞蚕食。
百里不是个多话的人,但跟她在一起,他总会有一句没一句地说上一段。
大多数,是他一路行来的见闻阅历。阿静一生都没离开过桃花庵及山下方圆三里之地,对百里口中的山河大川,逸闻趣事,既羡慕又新鲜,常常当作故事来听,一听就是大半夜,不知不觉 便在百里温吞的讲述中睡过去。
一开始,她还中规中距地在自个儿被窝里醒过来,百里不知何时离开;渐渐地,第二天醒来时,第一眼见到的就是百里完美到极致的睡颜;再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她的被褥改为百里的 怀抱,他用滚烫体温和恼人的手掌侵扰她香甜的清梦然后,有一天
“嗯——”幽幽醒来地阿静,感觉一只熟悉的大手探近了她内衫里,罩住一方柔软,揉捏捻弄。
“别”困顿和虚软让她的声音颤抖缠绵。
她听见身后百里粗重的喘息和鼓噪的心跳。
这感觉,她已不陌生。
他是毒药,一点一滴地侵蚀她设防不牢的心,然后堂而皇之地挤占她的生活,让他成为她的一部分,剪不断,搁不下,只有接受和习惯。
耳朵被湿滑的舌尖舔弄,她听见他温吞性感的低语“给我阿静”
给我阿静
这是一句魔咒,让她万劫不复,碧落黄泉也逃不开躲不掉忘不了的致命魔咒。
“你要什么?”她虚软地娇喘,嗓音带了与他一般的沙哑。
他不回答。
大手拉开她的衣带,勾下她的肚兜,长腿挤进她双腿之间,青涩又本能的抚摸。
他的唇沿着她颈后的曲线落在她的发上,肩上、背上。每一下都像是要将她吞噬一样的急切与渴望。
“嗯——”陌生的愉悦感将她吞没,当他退下她轻薄的亵裤,手指刺进那无人侵略过得的处子之地时,她恐惧又无助地颤抖,咬住唇发出害怕又期待的娇吟。
欲望,来的如此汹涌,让他无力阻挡。
梵天珠被他遗落在石屋,无法控制他身为妖的本能。
他希望阿静可以阻止他,甚至像上次那样给他两个巴掌,可是,阿静没有,他也不想那样猛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完美的五官染了欲望,显得深沈而激狂。
那双总是泛着温吞与幽远的墨眸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波涛汹涌。
她瞪大了氤氲地水眸,不停的吞咽口水,视线局促又不受控制地在他健壮的体格上徘徊,几次掠过他白色底裤下巨大的轮廓他低头,带着克制地亲吻,第一次,他想温柔地待她。
她享受他唇上的温存,却因他下身的狂野而战栗。
与他的吻不同,他近乎粗暴地分开她的腿,蹭下自己的底裤,放出硕大的男根,在她濡湿柔嫩的穴口摩擦徘徊。
酥麻的愉悦感像电流一样冒着火花游走四肢百骸。
渴望被填充的空虚与无措让她双手无助地攀上他的肩头。
他终于失去自制,低吼着,狠狠刺入,同时低头,吮吸她娇软的胸房。
硕大的,滚烫的男根像是烙铁又像是利刃,刺破最后的防线,进入最隐秘的花壶。
“啊──”她痛苦的躬身尖叫。
他亦难受地闷哼。
两人相拥着不敢轻举妄动,片刻,他试探着抽chā。
处子的血香混杂着淫靡的爱液气息在空气中弥漫起来。
欲望,更加无法抵挡。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扑哧扑哧”的水声接连不断。
他将她抱起来,跨坐在他腿上,让自己进入的更深,让她的快感更加剧烈。
她只觉得颠颠簸簸,酥麻的感觉自尾椎一波一波地愈演愈烈。
她无助地趴在他肩头。
他的大手托着她娇嫩的臀,上下耸动。
直到他咬唇闷哼,她仰头长吟。
眼前,有一瞬间的星光闪烁的白,绮丽而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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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噜
鲜红的水面开始冒起气泡,一圈一圈的涟漪荡漾开来。
阎修屏息凝神,盯着那处,心中既恐惧又紧张。
“啊──”
这时,从远处传来女子凄厉的叫喊,紧接着嘈杂的人声沸腾起来。
他隐约听到有人在喊“素荷,素荷”
他叹口气,这桃林中每一处花丛树林皆是花妖或树妖的真身,凝聚着妖之精魄。倾城毁了这一湖白荷,吸光了荷中的精魄,想必这莲湖的真身──那叫“素荷”的莲妖,也是凶多吉少了。
他虽未伏魔师,但也修得佛、道两家的慈悲之心,即便这里处处是与人类不合的妖魔,但也是一条生灵,让他无法不心生怜悯。
正在这时,万千红光自湖中急射而出,他慌忙施法抵挡。
在莲湖中央,水面下陷急速旋转,形成一个不断扩大的漩涡。
紧接着,倾城湿发裸身,站立着浮出水面。
漆黑的发滴着水粘在脸上,胸前,一双漆黑的眼睛泛着猩红的流光,嫣红的嘴儿微微张开,两颗森白的獠牙在红光的照耀下更显诡异魅惑。
玉白的小脚踩在水面上,一圈一圈的水纹荡漾开来。
她的嘴角带着莫名的弧度,步步靠近,双眸盯着他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
他想逃,可双脚想被定住了一样,移动不了分毫。
眼看着她走出湖面,上了岸,踩着淤泥和青萍最终在他身前站定。
她微微仰起头,表情有瞬间的茫然。
阎修心跳失速,俊脸瞬间火红,不管她是人是魔,现下总归是赤身裸体的异性,这样尴尬的氛围让他难以集中注意力思考。
嫣红的唇瓣微微蠕动,如泣如诉的低叹溢出口“百里”
尾音尚在缭绕,她却双眸一闭,软下身去。
“喂”阎修赶忙将她接住,双掌一接触到她赤裸的肌肤,忙烫着了一般握成拳头,用两只小臂架在她腋下。
此时,结界已经散去,冲天血腥在空气中扩散,马上就会有妖魔闻讯而来。
他咬咬牙,红着脸“得罪了。”顾不得男女之别,弯腰将她扛上肩,运气御风术迅速离开这里。
苍竹林中,百里心神一震,一股莫名的不安滋生。
一旁的无忧见他神色有异,担忧的问“怎了?”
百里摇摇头,无意识的抚上心口,随即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迅速收回手,视线带着少有的凌厉在林中环视一周“这里没有阵法亦无幻境,却有妖气”说着,若有所思地看着身前一株 苍竹“难不成”说着,收到起落,苍竹应声而短,却在半空中突然化作绿色的星点消失在空气中。
“这”无忧大惊。
百里抿起唇,袖口一抖,眨眼间手中多了一只玄黑色的酒葫芦。
“打开魔界之门。”百里的声音低低沈沈,带着一股子压迫心神的威慑感。
好一会儿,才听到情魔怯怯糯糯的回答“不行啊,魔界之门一日只开一次,强行开启会没命──”
“打开。”百里浅浅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竟是不容拒绝的霸道。
酒葫芦里,情魔一个激灵,不服气的嘟哝“早知今日,当初你干嘛还抛弃人家”
百里听力极好,现下却没有功夫追问,只是握着酒葫芦的五指收紧“刺啦”一股电流闪过。
“哇哇哇,别别别,我马上开马上开!”情魔踩了尾巴一样急吼吼的嚷。
无忧在一旁看得满头黑线,真看不出自家师兄竟然也用“威逼”这一招。
百里闻言,迅速打开酒葫芦。
紧接着,一股青烟自壶嘴儿里冒出来,一个隐约的人形在烟雾中渐渐成形。
待那人形化为实体,无忧不禁瞪大眼,这情魔竟是个、是个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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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梆梆”的木鱼声回响在大殿,似是战鼓雷雷,激荡着阿静的心房。
师父悲悯又失望的目光让她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只有伏下身,隐忍着哭泣,眼角余光看到跪在身侧的百里雪白的袍脚。
“阿静,你终究与我佛无缘啊”师父沈重的叹息,落在她心尖,让她再也忍不住呜咽“师父”
身为俗家弟子,她竟在佛门境地犯下色戒,这让她怎么还能在庵中立足?!“唉”师父带着哽咽的叹气,走下禅坐,来到她身前,弯下腰,苍老的手覆在她发顶“也罢。”说着,直起 身,绕过她,一边往殿外走,一边说“自今日起,阿静你就随百里公子去吧。”
阿静身形一震,猛地起身,转头,瞪大双眼去看师父。
夕阳血红的余晖自门外洒进来,将慧能师太清瘦的背影映衬地孤独而苍老想要出口的话,突然就梗在那里,在也说不出来。
许久,她吞下泪,转身,对着慧能远去的背影,恭敬地连磕三个响头“师父,徒儿不孝”
她的事,师父并未与庵中弟子说,只道她是奉师父之命随百里前去蜀山求教。
临下山时,师姐妹们来送她,眼神带着羡慕和不舍,不停的嘱咐她一路小心,莫要乐不思蜀,还不忘偷偷猛瞧百里,好似要将百里画儿一样的模样印在心头。
她隐忍着悲伤和往日的姐妹打闹,然后对着朱红的庵门弯下腰去,师父临行前对她说的话像是丝绢一样包裹着她不安的心,师傅说“阿静啊,若是觉得苦,就回来吧”
咬牙,狠心,背过身,再不看陪伴了她十五年的桃花庵,一步一步向着百里走去。
视线望着百里完美的没有情绪的五官,渐渐模糊:师父,谢谢您,给阿静留了一条后路佛说: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 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随着他走南闯北,尝过酸甜苦辣,见过聚散离合。
一颗心早已在不自知情况下,遗落在他身上。
她喜欢看他修行时认真的表情;她喜欢他看她时专注的眼神;她喜欢欢爱时他狂野的性感,她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刻,每一天,每一月,每一年整整四年,他们朝夕相处, 相濡以沫。虽未拜过天地明媒正娶却早已与寻常夫妻无异。
与他在一起的时间越长,便越是了解他。
他性子清冷,却有一副菩萨心肠;责任感极重,却又淡漠非常。
越是了解,看得便越是清楚。
想必,与她在一起,不过是因那桃花林中的唐突,或是,他迟迟未来的天劫。
她曾问他,为何要修行。
他答,因为要得道。
那为什么要得到?
他不语。
她晓得,是为了要成仙。
每次看到他潜心修行,她便忍不住想要问他:他修行,他得道,他成仙那么,她呢?
有朝一日,他位列仙班,而她不过是凡夫俗子,仙凡之别,她将置于何地?他可曾想过?
终究,她没有问。
他的情感如此浅淡,想是从一开始就没想过的吧。
罢了罢了,只要她好好把握现在,即便有那一天,她也甘愿谁叫,她爱他呢。
离开桃花庵的第四年秋,百里终于迎来的他的天劫,同时,他们在太行山下遇到了在当地作恶多端的情妖。情妖为能化魔,引诱人间男女为之痴狂,靠吸食他们的情爱来增加法力。而被她 吸食情爱后的人们则会变成无爱无情麻木冷淡的行尸走肉。
百里替天行道,不顾天劫之危,与情妖大战一天一夜,最后将她封印在太行山下。
在封印结成的那一瞬间,天劫同时降临,一时之间,空中乌云翻滚,天雷轰鸣,百里负伤却硬要接受天雷之劫。
虽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也早有觉悟,可她仍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经受雷劈电闪之苦。
于是在天雷降下之时,奋不顾身地为他抵挡
后来,后来的事,她便不记得了。
只记得醒来时,身处太行山下,手中握着梵天珠,平坦的小腹微微凸起,隐约有个生命在里面鼓动而百里则无影无踪。
封印里的情妖说,她亲眼看见百里渡过天劫,修成正果,飞升成仙,并留下梵天珠作为纪念。
她想,她该死心了。可是身子却由不得她,她在太行山下买了一处小院子,枯守着他们最后相聚的风景和他留给她的腹中的小生命。
这孩子早在天劫之前她便知晓,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百里,便天地分离。
她每日都去太行山看情妖。一开始情妖还会用尖酸刻薄的话奚落她,说她是被男人抛弃的女子,妄想吃天人肉的癞蛤蟆她都充耳不闻,只是坐在封印外,对着肚子里的孩子说她跟百里的 一切。
渐渐地,情妖也不在嘴毒,有的时候甚至会口气凶恶的让她不要顶着个大肚子来山中烦她其实,阿静晓得,情妖并没有她表现的那般凶恶,她只是孤独,只是不知该如何与人相处。
而她,在这里,只认识情妖,下意识的,她信任这个被百里封起来的一心想要成魔的小妖精。
百里说,情妖有慧根,只要潜心修行就能修得正果。
阿静相信,所以,她每天都会给情妖念经书。百里希望能普渡众生,现在他成了仙,有了比普渡众生更加重要的事,那么,他未完成地,就让她来做吧。
可,平静的日子并没有多久。
梵天珠强大的法力引来了附近的低级妖魔,他们一看阿静不过是个弱小的人类女人,便开始肆无忌惮的抢夺。
跟着百里,阿静也学过一些伏魔之术,这些小妖精尚不能害她。
另外,情魔虽然被封印,却因往日积威甚深,有些小妖小怪的也会忌惮与她不敢妄动。
可,这终不是长法。
一日,阿静与一石妖相斗,动了胎气。
石妖一逃她便倒地,疼得浑身瑟缩,满头大汗。
情妖在封印里急得团团转,一个劲儿的喊“快走快走,快走,你快走!别在这里瞎晃悠了!你不是慧能师太的徒儿吗?抓紧时间回桃花庵!快!”
阿静对情妖真是哭笑不得,她晓得她关心她,可是,她走不了啊。
今天她只要出了这个洞,就甭想离开太行山。外面觊觎梵天珠的妖魔鬼怪不下数十!可是,偏偏她还不能丢掉这罪魁祸首梵天珠,且不说它是百里留给她的纪念,但就它是桃花庵镇庵之宝 这一点来说,她也决计不能随便丢掉的!可是,这样下去
待腹痛稍缓,阿静忙从怀里拿出两张符纸,咬破手指在上面写下什么,然后将之折成纸鹤模样,口中念咒,只见那两只小小的纸鹤突然振翅而飞,出了洞口,一东一西飞向远方。
“喝,那道士还教了你这种法术?”情妖在封印里啧啧称奇,没想到那看起来冷冷淡淡的百里竟然对阿静这般上心,脸蜀山不外传的法术都交给了她!阿静靠着石头坐起来,点头“嗯, 我分别去信蜀山和桃花庵,希望他们能派人施以援手。”
给桃花庵是因为她信任师傅,而给蜀山去信求救,则因为她肚子里怀的是百里的孩子,不管百里现在身在何处,他的同门总会看在孩子的情分上来救她的。更何况,百里曾说过,除魔卫道 本就是蜀山弟子天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