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穿下衣的。九月天气,还不十分寒冷,反把裙子束了腰,坐在灯下,想那长长大大的东西。痴痴呆呆,活像等丈夫的那时节。
是二更多天气,只听见外面敲门,渐渐的敲房门了。三娘子道:“诧异,这时节谁敲我房门?”
问道:“是那个?”
外面应道:“是我!”
却是张三监生的声音。三娘子又喜又恼,却为想久了,怕一闹便不得弄弄。只得忍着气,自去开了门,半恼不恼的道:“恭喜,什么风吹得你回来?”
张三监生道:“想你,回来了。”
三娘子叫起丫头来,快收拾茶水,相公回来了。
张三监生道:“杨先生在外面,再收拾些现成酒,我与杨先生吃了来睡。跟随的人,再煮些粥与他们吃。”
张三监生见三娘子只暖束着裙,一把抱在身上,问道:“为何此时不睡?”
三娘子道:“独自一个睡不着,起来小解。正值你这冤家来了。待我去取些吃酒的物事,你快去陪杨先生吃些酒,快些进来罢。如今我一定睡得着了。”
张三监生起身自去。
三娘子走到外房,叫跟随去的张成来问:“为何相公久不归,今日忽然夜归,必有缘故。”
张成低低的道:“今日那三娘同游赵家坟。铁佛房两三个和尚相公都请他去的。谁知中年那一个和尚,想是与那三娘平常有一手儿,今日背着众人,在梓阁后,与三娘亲了个嘴。三相公看见了,着实发作了一场,把小娘打发了,自己也不到铁佛房去,连夜回家。三娘娘只做不知,竟不说破的到好。”
三娘子道:“我自然不说破。相公如今可也羞了。”
不一时,张三监生吃完了酒,吩咐拿了铺盖出去,洗刮了手脚,上床同睡。
他原是个没正经的少年,因恼了那鸩张三,觉得自己的有趣了。况且三娘子的面庞,好似鸩张三几倍;三娘子小似鸩张三年纪几年。这时提起两脚,耸身大弄。
三娘子久旷的女子,如饥得食,如渴得浆。两个尽情欢会,弄到四更,三娘子也忘记日间见的,长似这,大似这了。哼哼哈哈,出许多骚模样来。张三监生一泄如注。那知三娘子经净得两日,就是这一弄,得了个男胎。有请为证岂是寻常便得胎,姻缘注定数应该;若非此夜经初净,他日如他来不来。
这一夜男欢女爱,竟与初缔姻时节也差不多。只是张三监生性好游荡,过了一两日,又想出门走走。
徐家大小两个,趁丈夫往京,又来勾引他。杨先生恐怕又往徐家,没自己的想头,发出一段正经议论来,道:“这徐家是你令先尊起病的根,切不可再去。
况且偷良家女人,到底有是非口舌。闻得子门新梳拢一个小姊妹,唤做候双,标致得紧,又好酒量,也唱得几个小曲儿。不如在虎丘另寻个下处,包他个把月,倒是好的。况且十月朝近了,我陪你看看会去。”
张三监生听了这段说话,魂也不在身上了。进房对三娘子道:“我要到虎丘看十月朝的会,十日半月便回,你是家主婆,一应家里事务,与我在外的费用,你可一一料理。虽然独自在家,就多费了些。
我家私大,料不计较。”
三娘子道:“你去自去,但须常来家走走。
不要整个月丢着我,使我孤孤零零。我也要嫖起来的呢!”
张三监生笑了笑儿。又带了几十两纹银,包那小娘去了。
那知候双是个雏妓,老实得紧。同这三监生住在半塘寺东房,一步也不离。
吃酒便吃酒,射便射,样样顺着嫖客,不像鸩张三老妓奸滑。张三监生爱他如至宝一般,再也不回家来。
三娘子只说要上帐,吩咐留识字的阿龙,在家写帐。实是见他面庞也好,心性又乖,有收用他的意思。阿龙却因年小,不晓其意。三娘子每夜自睡,好不难过。常日里走到大门首,看那街上人,来来往往:长的、短的、肥的、瘦的、好的、歹的,眼里十分动火,实与自己无干。偶然一日,见了个标致的小官,打扮又异样风流,恨不得一口水吞了他下去。夜里半夜睡不着,才合了眼,只见那小官打从窗里跳进来,三娘子心下想道:“不叫破的好,只当睡着了,不言语,不动弹,看他怎么?”
那小官扒上床来,搂住了,叫一声:“心肝!我来了!”
陡然掀开了被,提起两脚,把一张大,插画里去了。三娘子快活难当,哼哼唧唧起来,一身冷汗。忽然惊醒,却是南柯一梦。有一挂枝儿为证:梦儿里梦见冤家到,梦儿里把手搂抱着。梦儿里把乖亲叫,梦儿里成凤友,梦儿里配鸾交,梦儿里交欢也,梦儿里又交了。
三娘子醒转来,孤孤凄凄好不难过。叹了几口气,看看灯,还明晃晃的。那时节十一月初旬天气,披了小锦袄,把裙暖束了。扒起床来,叫起大丫头秋花,那秋花正醒着,一叫就应。三娘子道:“你为何也睡不着?”
秋花笑了笑儿道:“娘娘睡不着,不知为何我也睡不着。”
三娘子道:“这丫头奇怪!我实是想相公,你是想那个呢?”
秋花道:“娘娘想相公,相公不想娘娘。我是娘娘心腹丫头,何不活动一活动儿 干守着这样寡?”
三娘子笑道:“这丫头好胡说,重门深院,叫那个来活动活动儿呢?”
秋花道:“娘娘要活动,厅后头轩子里,就有个阿龙睡着哩!”
三娘子道:“这小厮倒也生得好,又乖巧,只是年纪忒小,我实是挑他过,也全然不知。”
秋花道:“不知么 他倒搂了我三四遭,被我骂了,才跑了。”
三娘子道:“既如此,你如今悄悄开门出去,叫他进来,只说:怕娘娘听见,我先走一步,在外间春凳上等你。你进来了,我在外间春凳躺着,他只道是你,定然大胆弄起来了。若是好,再做商量,若是不中用,只是你认帐罢了。”
秋花久有阿龙的心,得了这句话,笑嘻嘻开了房门出去。
走到轩子里,谁知阿龙正起来小解。那时初七八,略有些月光,问道:“是谁?”
秋花道:“是我!”
阿龙问其来意,秋花把三娘子的意思都说与他,又道:“你只依计而行,且待弄过了,看娘娘怎么,切不可说我曾通知你。”
阿龙先要与秋花试试儿,秋花道:“贼囚,怕没有日子么?”
阿龙年纪虽小,却是张三监生弄过后庭花的,晓得了几分,搂住秋花亲嘴,又去摸他的小儿,未兔耽搁了小一会儿三娘子早在外间春凳上等着,好不心焦,想道:“为何不来了莫不那阿龙不敢进来,就在轩子里弄耸 料这丫头不敢!”
只见秋花跑进来,往里房去了。三娘子即忙躺下,随后阿龙大模大样走到春凳边,摸着是个人,就把手摸摸 。不管三七廿一,一张直捣进去了。只因三娘子有几个月身孕,心直拱在中间。阿龙直射在花心上。
三娘子也就十分爽利,哼哼唧唧,弄了更多天,阿龙泄了。
三娘子心上,有二三分爱他,就叫:“阿龙,你可晓得是我?”
阿龙也不吃惊,只说道:“秋姐叫我来的。”
三娘子道:“他说我叫你么?”
阿龙道:“不曾说。只是我近了身,喷鼻香;不是那油烟臭,就晓得是娘娘了。”
三娘子笑道:“这小奴才,好不会说话。如今既明明晓得了,可跟我床上去睡。”
阿龙跟了三娘子,大模大样上床去大弄。三娘子吩咐秋花:“且关上了门,明早等他出去,我少不得赏你一套衣裙。”
秋花自去,两个自弄,好不亲热。从此阿龙夜夜进房来,秋花也被他替己上了手。
未知后来如何 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