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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又送奶过来时,果然用荷包装了一小荷包的精细米递给苏糖。苏糖接过,解了荷包的带子一瞧,嗅得熟悉的米香,差点泪了,哽咽着道:“谢谢梨花姐姐!”
梨花忙寻帕子给苏糖擦泪,又道:“这个不值什么,又不是要金要银的,不用这样感动的。”
“噗!”苏糖破泣为笑,突然“啧”一声亲在梨花脸颊上,笑嘻嘻道:“我的初吻就献给梨花姐姐了。”
梨花呆着脸道:“所以说,我占了你便宜?”
苏糖再次笑了。
苏糕见苏糖得了一小荷包米,却高兴成这样,便道:“你要是喜欢撒米喂雀儿,就让梨花帮着买一袋子子精细米来放着,每日午后在窗边这儿撒了米,自然有雀儿飞来。”
苏糖眼睛一亮,是哟,买米才是长远之计。
苏糕和苏糖每月是有月例的,只是没地方用罢了。苏糕这会寻了一个小荷包,递给梨花道:“这儿有一块碎银子,也不知道多少,你拿去,给我们买一袋米过来,若有人问,照实答就是,料着不会拦阻的。”
梨花接过荷包道:“小娘子放心,不过买米来喂雀儿,管家娘子不会相拦的。”
待出了糖人院,梅花道:“原来八个丫头都撵走了,现下也过了这些时候,怎么还不调人过来服侍?还说郎君对她们上心,我看未必。”
梨花道:“她们再如何,只是郎君养着准备送人的,哪儿会真正上心呢?且这些日子郎君忙于朝事,顾不上这儿。就是管家娘子,因着上回撵走的丫头中,有一个是她的侄女,这回便不痛快,不想派人过来服侍,故意拖着罢了!”
目送两个丫头走了,苏糖解开荷包闻米香,陶醉得不行,差点把鼻子探进荷包内。
苏糕见她一点要撒米喂雀儿的动静也没有,便道:“你该不会要留着自己吃这米吧?”
“真是知妹莫若姐啊!”苏糖抬头道:“再这样天天喝奶,我真不想活了。”
苏糕吓一跳,过去要抢苏糖的荷包,着急道:“你可别又想不开,一粒米下去,只怕要你的命。”
苏糖避开苏糕的手,笑道:“姐姐,谁告诉你我要吃生米的?”
“你难道还能煮成粥?”苏糕见苏糖并无寻短见的意思,便缩回手,改坐到苏糖身边,和她一起闻米香。
苏糖俯在苏糕耳边说了几句话,苏糕惊喜道:“能行么?”
苏糖道:“应该行的。”
苏糕道:“但你是以喂雀儿的名目讨米的,为妨人生疑,这会总得随意撒几粒米在窗口意思意思!”
苏糖一想也是,极是不舍的掂了几粒白米搁在窗边,又抖抖荷包里的米,极是肉痛道:“荷包太小,只装了这么一点,拿走几粒而已,都扁了许多了。”
季府种植的花草多,多有雀鸟栖身。很快的,就有两只麻雀来啄食大米。苏糖眼睁睁看着麻雀把窗台上大米都啄食完了,施施然飞走,不由瞪眼道:“这两只吃白食的家伙。”
至晚,梨花等人送来最后一餐奶,听得苏糖说麻雀能吃,把大米都吃完了云云,不由掩嘴笑道:“府中多雀鸟,也不怕人,到处啄食的。这儿有米,它们自然会飞来的。只是不要让它们落了鸟屎在窗台上,熏了两位小娘子。”
苏糖笑道:“一吃完米就飞走了,哪儿肯停留?更别说什么鸟屎了。”
苏糕却怕苏糖玩米,手沾了脏东西,已是吩咐梨花道:“梨花姐姐,另吩咐人提了洗手的水进来罢!”
苏糖又吩咐要山泉水洗手,不要井水。
待梨花和梅花告辞了,苏糖便俯在门边看外面值夜的婆子,见她提灯笼巡看了四周,接着提了水壶稳在小炭炉上,这才坐到台阶下,摇蒲扇纳凉,并没有注意这边,便掩好门,垂下帘子,嘴角弯弯对苏糕道:“那个季嬷嬷的炭炉不大不小正好呢!”
苏糕怕苏糖病后身体虚,力气不够,已是帮着搬了一块软垫放到地下,再帮着搬了药碘子放到垫上,看着苏糖倒了荷包里的米去淘洗,又撮了放到药碘子里,她便坐在药碘子旁边,有模有样的碘起米来。
苏糖看着苏糕只碘了几下,就有些喘息,忙让她歇息,自己接手,费了吃奶的力气碘起来。
苏糕见苏糖也开始气喘乎乎,忙让她停下,沉思道:“要不,先泡软了再磨,可能容易些。”
“我饿了,等不得了。”苏糖又磨几下,看着米虽没有成粉,但都碎了,便撑着站起来道:“可以煲了。”说着捧起角落的小香炉,感觉一下重量,喘着气道:“狠狠砸一下,季嬷嬷就会昏过去吧?”
苏糕摇头道:“要不,别砸昏她了,咱们就直接开口,说跟她借炭炉子用用?”其实,其实我是怕,咱们力气不够,砸不昏她。
苏糖摇头道:“不行的,一旦她知道咱们煲米糊糊吃,是肯定要上报的,到时咱们就没得吃了。”
苏糕想了一想,咬牙道:“那你喊她过来,我来砸,我力气大些。”
苏糖马上把小香炉交到苏糕手里,蹬蹬跑到门边,拉开一条门缝喊道:“季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