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爱我们的话,我们半夜三更又岂能回来?能不能得宠爱,不在我们身上,在国舅爷身上。”
尤嬷嬷一噎,语气稍缓,“我还不是为了你们好么?”
苏糖道:“我们又不是傻子,哪会不知道嬷嬷的好意?天也不早了,嬷嬷赶紧去睡吧!明儿还要为我们操劳呢!”
尤嬷嬷本要再说,见苏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便止了话,一甩头走了。
苏糖却是喝多了牛乳,这会闹肚子,无法入睡,只在床上翻来覆去。
苏糕忍着困意,爬到苏糖身边帮她揉肚子,一面叹气道:“真要论起来,尤嬷嬷的话也没错,咱们不讨国舅爷欢心,不得他的宠爱,在这府中便难以立足。”
苏糖握住苏糕的手道:“姐姐,且看看形势再说。”
第二日一早,苏糖却是发起烧来,软摊在床上起不来。尤嬷嬷也着急,忙着去禀告罗夫人,央她让人请大夫进来诊治。
大夫很快便来了,一诊治只说是肠胃不和,吃些清淡的东西便行了,不须吃药。
恰好丫头端两碗奶进来,大夫一见道:“却不能喝这些奶,现下只能吃些白粥,加一点盐便好。待吃了粥,发了汗,好好睡一觉,料着就退烧了。若喝这个奶,定然会烧得更厉害的。”
苏糕听得此话,便用恳求的神态看着尤嬷嬷。
尤嬷嬷沉默了一会,终是让丫头端了奶出去,转头吩咐梨花去厨房熬白粥。
苏糖一听不用喝奶,可以吃白粥,一时仰起头看向苏糕,苏糕会意,趁着人不注意,塞了一个荷包给那大夫。
大夫接过荷包捏了捏,知晓里面放了银子,便看向苏糕。苏糕已是去给苏糖掖被子,一面自语道:“妹妹这个病也是喝奶喝出来的,若能多喝几天白粥,定然好得更快。”
待尤嬷嬷转过身子,大夫便道:“小娘子肠胃太弱,还得多吃几天白粥才能好转,目下不宜喝奶。若喝了,只怕还要发病。”
尤嬷嬷皱眉道:“要喝多少天的白粥哪?”
大夫信口道:“十天半个月的吧!”
苏糖听得对话,把脸埋进被子里,幸福地笑了。
苏糕在旁边道:“大夫,我虽没有发烧,一早起来却是反胃,不知道是否也肠胃不和?”
大夫一听,便也帮苏糕诊了脉,严肃道:“小娘子也喝几天白粥罢!”
送走大夫,尤嬷嬷赶去厨房看白粥,吩咐人熬得烂些,又怕苏糖再有出入,忙忙赶回去看护。
吃了一天的白粥,苏糖奇迹般退了烧,至傍晚便能起床了,一时下地走了走,惊奇道:“姐姐,喝了粥,我好像高些了呢!”
苏糕掩嘴笑道:“瞎扯。这不过喝一天白粥,哪儿就高了?”
苏糖便让苏糕过来比身高,一时道:“真的哟,我比你高了。”
苏糕不信,再三打量苏糖,这才发现她腰板挺得笔直,不由笑道:“不是高了,是以前软着骨头,挺不直腰,今儿把腰挺直了,感觉便高了些。”说着也挺直自己的腰,再和苏糖比了比身高。
苏糖一瞧,苏糕这一挺直腰,果然和自己一样高,这才哟一声道:“原来是错觉啊,我还以为自己长高了。”说着又看胸,再看苏糕的胸,悄悄道:“这儿太小了,待过几天看看能不能吃上肉粥,也好长长肉。”
苏糕红了脸,捏捏苏糖的手道:“骨头还没长硬呢,就想长肉了?”
苏糖俯耳道:“骨头会长硬的,肉也会长出来的。”
俩姐妹正说悄悄话,罗婆子已嘱人来喊她们随罗夫人出席宴会。
尤嬷嬷打听了一回,进来跟苏糖苏糕道:“却是罗夫人要相看媳妇,放出风声,有几家府里的夫人要带了女儿来赴宴,以让罗夫人相看。再有几家却是想求娶国舅爷大女儿,趁机也来赴宴,探听口风的。”说着催俩姐妹梳洗打扮,及早过去罗夫人那儿。
罗夫人这会正对镜贴花钿,听得门响,从镜子里一瞧,见是季中元,便装作不知道是他,只越加仔细的贴着花钿。
季中元见罗夫人没有转身,自己走过去把手搭在她肩上,俯下身子道:“我来帮你贴罢!”
罗夫人把头一仰,半个身子有意无意倒在季中元怀中,任他贴着花钿,嘴里却问道:“那一对糖人不好么?国舅爷为何还不收了她们?”
季中元手里不停,答道:“待她们再长开一些罢!”
罗夫人一听,知道这是怜惜苏氏姐妹了,一时又有了醋意,手指甲掐在掌心,直掐得生痛,这才醒觉,心下狠狠道:等着,终有一天,要把这府里的妖精们全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