粒,茶汁茶叶溅得满地都是。
“军人干政,莫此为甚!”
这是楚雄南冷厉的咆哮:“凭什么,他郑光荣一进京,我们精心筹备了半年多的案子就要停下来?”
“二弟,稍安勿燥。****”
楚雄中平淡的话语响起,他轻叹道:“唉!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你的性子还是这么急,也不知道爱惜一点身体。真到了我这地步,再后悔可就迟了。”
楚雄海也在旁叹了口气,劝慰道:“二哥,大哥说得有理,咱们现在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没法子,嘿!军人干政?我看这话还是说得轻了,他郑光荣早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了。唉!不管什么年头,还是手里有枪杆子的硬气啊。怪只怪咱们在军界没人啊,还能怪谁?”
楚雄南的情绪终于恢复了平静,目光一闪,忽然冷声道:“这倒也不见得,别看他现在说一不二、嚣张跋扈,其实就是个年羹尧,如果不是东南方面还要倚重他。上面也不会让他由着性子来的。对了,大哥,老爷子是怎么说的?”
楚雄中摇头苦笑:“还能怎么说,只让我们把蓉儿的事抓紧点办,别的只字未提。”
楚雄南沉吟良久。一拍桌子,忿然道:“蓉儿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呢,远水可解不了近火。其实照我看。这件事并不是没有转还余地,关键要看陈家地态度,只要做通了陈家的工作。我们说起话来就有了底气,他郑光荣不见得就能只手遮天。**
了解完事件的缘由后,周天星并没有立刻思考下一步应对方案,因为还有一件迫在眉睫的事。这件事一天不尘埃落定,他就安不下心来办其他事。
再次翻出楚雄南的因果树,展示出另一幅场景。
总参某机关办公室中,两人对坐密谈。
楚雄海眉头时松时紧,默默听完楚雄南地叙述。目光中现出一丝深深的困惑,问道:“照你看,他主动跟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楚雄南苦笑道:“你不是说蓉儿最近和他走得很近嘛,上回还一起去坐热气球,要不你侧面向蓉儿了解一下,她们俩现在的关系到底处于什么阶段。”
楚雄海也露出苦笑。摇头道:“没用。我问了她也不会说地,看样子最近两个人是闹别扭了。前两天一直闷闷不乐地,不过今天又好了,一早起来就容光焕的。”
楚雄南露出会心的笑意,点头道:“这就对了,那小子说,昨天晚上和蓉儿深谈过,而且谈得很不错。”
楚雄海侧头想了想,道:“应该是这样,昨天晚上蓉儿回来地时候,还带着一身酒气,肯定是在外面和他一起喝的。**
楚雄南沉吟良久,忽然一拍桌子,断然道:“三弟,我看这事可要早下决断,现在这层窗户纸既然已经捅开了,咱们也就没什么顾忌了。原来我们最担心的,是这小子不肯答应这桩婚事,但现在情况不同了,这小子巴不得能娶到我家蓉儿,主动权完全在我,事情虽然好办了,可也不能疏忽大意,万一招个白眼狼进门,不把我家蓉儿一生都毁了。”
楚雄海连连点头,道:“对,这件事不能任由展,万一这小子不行,到时候我家蓉儿又对他死心塌地,只有更难办。唉!我倒真有点佩服这小子哄女人的本事,这才几天功夫啊,两个人就打得这么火热。”
楚雄南目光连闪,沉吟良久,忽道:“不如给他上点手段?”
楚雄海会心一笑,点头道:“二哥,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看完这一幕卦象,酒店中的周天星长长伸个懒腰,从床头柜上取过手机,拨通了楚蓉的电话:“喂!出来一下。”
“干什么?”
“陪我散散心,一个人很无聊。”
“凭什么?”
“就凭你还欠我十六个要求,陪我一天抵一个要求。****”
下午时分,阳光明媚的北京街头,两人并肩而行。在他们身后,一直有两双眼睛,不疾不徐地尾随着。楚雄海的办事效率相当高,一小时前,就已经派出了两个“保镖”记录周天星地一举一动。
“周天星,你到底想干什么?不要做这么无聊的事好不好?”楚蓉再一次出娇嗔。
周天星淡淡瞥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看看街上这么多人,有谁象我们这样,配合一下好不?”
“配合什么?”
周天星抬高一条手臂,打了个让她挎住自己胳膊的手势,笑道:“有点职业道德吧。”
“臭流氓!”
楚蓉抬脚就向他小腿上踢去,不过周天星这回的反应度很快,嗖一下就跑开两三米远,笑嘻嘻道:“追我啊。”
楚蓉别过头,冷哼道:“去死。”
类似场景反复上演,直到周天星啃着一只刚买的草莓新地,停在一家金碧辉煌的珠宝店门口,转过头,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进去看看。”
楚蓉别过头道:“我不爱看这种东西。”
周天星冷笑道:“那你就当街跳脱衣舞吧。”
楚蓉闷哼一声,当先冲进店门。
柜台前,美丽端庄地制服小姐正托着一根宝石项链,滔滔不绝地夸口:“这可是刚从欧洲到货地新款,这种式样全中国只有一件,绝不重样,看,做工多精细,还有这颗红宝石”
周天星托着下腮听她说了半天,见她一点停的意思都没有,只得插口道:“好了,给这位小姐包起来吧,我要了。”
楚蓉怒视着他:“谁要你给我买东西?”
周天星一边掏信用卡,一边淡淡道:“收下它,保存好,定时清洗,不要弄丢,可以抵一个要求。”
楚蓉俏脸微红,别过头道:“臭流氓。”
不知怎地,就在她眼波流转之际,周天星忽觉心头微微一荡。离开珠宝店后,已接近晚饭时间,在周天星的要求下,两人又一同去一家高级西餐厅,共同享用了一顿很地道的法式大餐,吃完饭后,又一起步行回酒店。
当来到一家成人用品店门口时,周天星又停下了,道:“你是在外面等我,还是一起进去。”
楚蓉的脸又烧红了,没好气道:“你一个人,买这些东西干什么?”
周天星向她眨眨眼,神秘兮兮地道:“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其实我是个收藏家,就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好东西。”
“流氓!”
楚蓉又抬脚要踢,却见他嗖一声,已经一头钻进店里。
进去几分钟后,又提着一个大方便袋出来,里面居然鼓囊囊装了十几个花花绿绿的盒子,意气风地向楚蓉一挥手,道:“好了,再陪我回酒店看一会儿电视,你今天的任务就完成了。”
当天午夜,楚雄海一个人坐在书房里,阴沉着脸看完一张填写得密密麻麻的时间表,当看到最后两行时,只觉心中郁闷难当,如同堵着一块大石头。
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出,他的女儿被那个坏小子带进酒店后,生了怎样一幕,而且,也许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人就是这样奇怪的动物,尤其是身为父亲,当得知自己的女儿已经被一个坏小子上过以后,就算在情理之中,心头也难免有点不是滋味。最郁闷的就是目前这种情况了,一个只认识了几天的男人,如此轻易的、毫不费力地就把自己视若珍宝的女儿搞定、放倒,按在胯下肆意鞑伐。一旦生这种情况,除了自叹命苦,还能怎么样呢。
于是,这个妒意渐炽的父亲按下了桌上的铃,向推门而入的勤务兵道:“明天给蓉儿学院里打个招呼,休假取消,让她继续去上课。”
务兵大声答道。
同一时刻,楚蓉的卧房中,小丫头正抱着枕头坐在床上,被子上放着一条闪闪光的红宝石项链,她一眨不眨地盯着项链看了许久,唇角渐渐弯出一道优美的弧形。
“这个臭流氓,有的时候,还蛮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