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鬼,什么太太太太太师祖,下回也不许这样乱叫了,虽说辈份上原本也不错,可总显着有些不恭敬地意思。”
蔡静雯吐吐舌头,拽住她胳膊撒起娇来:“师姐,不要对人家这么凶好不啦,还不是因为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才开开玩笑的。”
祝妍没好气地甩开她的手,冷哼道:“就你这张没把门地大嘴巴,早晚要吃你师父的门规,我才懒得管你呢。”
蔡静雯嘻嘻一笑,眼珠一转,又似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师姐,我们今天要护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人,而且连车都不能开?”
蔡静雯深深望她一眼,忽然叹了口气,轻轻道:“你真的想知道?”
“当然了,你这么急拉我过来。我可是按你的吩咐,对谁都没有说哦,连我爸都不知道。”
祝妍目光一闪,点头道:“好吧,我就告诉你,我们今天要接的东西其实是丘师祖在千年教总部搜出来的宝贝,名字叫九州鼎,这是要交给政府地,为了安全起见。是用潜艇从海上秘密运回国的,接下来还有军方派出地直升机接应,你负责交接。我负责沿途押运。”
蔡静雯听后一愣,随后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怎么搞的,我还以为我和你一起执行任务呢,原来只是负责交接啊,师姐,我们一起走不好吗?”
祝妍笑道:“傻瓜,飞机上哪里坐得下这么多人,还有很多随行的警卫呢,只有一个人的位子。如果不是交接地时候本门一定要有两个人在场,我就不叫你来跑腿了。”
蔡静雯这才恍然,却还是一脸不依,又倒出一把巧克力豆,扔到小嘴里格崩格崩咬起来,赌气式道:“哼!师姐真没良心,把人家骗过来,自己却走了。”
祝妍望着她那娇憨模样,眼中闪出一丝不易觉察的悲哀。只是转瞬即逝,搂住她胳膊,亲昵地道:“乖啦,师妹,等办完这件小任务,我回头就来找你玩,好不好?”
两女说话间,远在几十公里外的周天星也停下了车,只因他心中生出一种预感。一定有什么大事要生了。同时。也是出于一种莫明的好奇。
“九州鼎?这东西居然需要动用潜艇运送,到底是个什么玩意?那小丫头倒也罢了。是个天真得没有半点心机的小白,可那个祝妍我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对,他奶奶地,一定有阴谋,我的感觉不会错。”
对于一个习惯于使用阴谋诡计的家伙来说,总能在某些微妙时刻嗅出一些同类的味道,所以,他并没有急着回酒店,而是极有耐心地静静等待着。反正已经脱离险境,就算给什么人当面撞上也没关系。
堤坝上,两女热烈地讨论了一会儿乱七八糟地女性话题,祝妍忽然面色惨变,弓起腰,双手按在小腹上,额上也渗出豆大的汗珠。
蔡静雯见状大惊,忙伸手搀住她腋下,急问道:“师姐,你怎么了?”
祝妍却白了她一眼,喘息道:“傻瓜,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师姐这两天那个来了。”
“啊呀!”
小丫头立刻失声惊呼,紧张兮兮地问道:“师姐,你那个带了吗?”
祝妍一边揉小腹,一边哼哼唧唧道:“还用问么,今天是头一天嗯,你在这儿呆着吧,我去去就来。”
“不好啦,师姐,你痛得这么厉害,我怎么能放心?”
祝妍狠狠瞪她一眼,教训道:“你这个小白痴,是任务要紧还是我要紧,万一人家来了却见不到我们,到时候该怎么办?”
蔡静雯一听,也觉有理,游目四顾,四周一片空旷,眼珠子一转,笑道:“那也好办,反正这里又没有外人,只有我们两个,就在这里解决一下吧。”
祝妍轻轻捶了她一下,嗔道:“胡说八道,万一到时候人家来了,看到我这样子,你觉得很有趣吗?不行,我一定要找个避人地地方。”
蔡静雯想了想,现对方的话也无可挑剔,只得担心地问道:“那你一个人能行吗?”
“废话!听着,一会儿要是人来了我还没到,你先不要出去见他们,等我回来了再一起过去,不然人家问起来多不好意思。我最多十几分钟就回来,不过也不一定,要是实在久了,你就不要再等我了,先上去和他们说会话,让他们稍微等一下。”
祝妍甩开她地搀扶,一瘸一拐向远处一片树林走去。
望着她远去地背影消失在视野中,小丫头只得报以无奈一笑,不知低声嘀咕了一句什么,又掏出巧克力豆往口里扔。同时还哼唱起一韩语流行歌。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见祝妍迟迟不归,小丫头就有点急了,踮起脚尖翘望着远处,可又不敢擅离岗位,直急得额上见汗。更是加啃起巧克力豆来。
就在这时,隐隐从海岸那头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同时,天边也传来一阵低沉地轰鸣声,一下子就把她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了。
远远的,一排影影绰绰的人影正向更远处地一块旷地走去,人群中闪动着星星点点的金属寒芒,看样子每个人都带着武器,人数大约在二三十人上下。却都保持着沉默,在黑暗中无声行进。
在队列正前方,正有一架重型运输直升机缓缓降下。突然从机身上探出一道眩目欲盲地射灯,正打在那群人身上,立刻显出了他们的本来面目,原来是二十几个作水兵打扮的军人。队列中央还有几个人合力抬着一口黑黝黝的大金属箱。
此刻的蔡静雯,直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小脑袋如拨郎鼓般左右乱转,一会儿看看远方那堆黑压压地人影,一会儿又看看另一个方向地树林,看样子真恨不得有三头六臂。
而远在几十公里外的周天星。这时的眉头已经拧成了疙瘩,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喃喃道:“真***缺德啊,居然连这么单纯的小丫头都骗。我还一直天真的以为,我已经坏得不可救药了,可是跟这帮人比起来,真是好有一比,我就是那天上的乌鸦。你就是那地上的癞蛤蟆。嗯,还挺押韵地。世道人心啊,怎么总是这么险恶。”
不管周天星在那头出何等感慨,是否能作出一惊天地泣鬼神地现代诗歌,这一头地悲剧正在上演。
苦熬了足足五六分钟,眼看着几个水兵已经把那口黑箱子提到飞机舱门边,小丫头终于急了,足尖一点,就朝那方向疾奔而去。口中大叫道:“等一等!等一下!”
很自然地。数十道眼睛齐刷刷射向她,紧接着是哗啦啦一阵枪机声。有数人同时喝道:“什么人?不许动!”
“别开枪,别开枪,我是好人,我是”
小丫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却突然刹住脚步,再也不敢挪动分毫了。只因就在上一刻,距她身前一米开外地地面上,已经被三颗疾飞而来的枪弹射出了一列小洞。这是最直接的警告,意味着只要她敢踏入这三只枪眼之内,接下来就会有泼雨般的子弹朝她身上招呼。“呀!你们怎么敢对我开枪。”
直到此刻,一根筋的小丫头还没觉有何不妥,小脸涨得通红,指着那群人忿然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是来接收九州鼎的,难道你们不知道?”
顿时,空气凝固了,死一般的沉寂,弥漫了整个空间。
人群中蓦地响起一个低沉的语调:“把她抓起来,要活地。快!把东西搬上飞机,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只可惜,此时此地的这个命令,却似显得太迟了些,只因每个人耳鼓中都响起了一种撕裂空气的呼啸声。
说时迟那时快,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炮袭!隐蔽!”下一刻,整架直升机都淹没在火海之中,随着一声声霹雳似的闷吼,激起一股股炽热的金属射流,轰隆一声,耀眼的白光中,整架飞机刹那解体,把周围五六个不及躲避的士兵如火箭般弹上了半空,一个个血肉之躯还没落地就炸得血肉横飞,支离破碎。
然而,这幅人间地狱般的景象只是个开始,连串爆炸过后“嗒嗒嗒”的机枪声又骤然响彻夜空,无数道从远方射来地火舌把猝不及防的士兵们射得东倒西歪,满地打滚。
毫无悬念,这场暴风骤雨般的突袭在第一时间就粉碎了军人们的抵抗,甚至可以说,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搞清楚袭击者来自何方,就已经溃不成军了。
同一时刻,远在几十公里外的周天星脸色苍白地摇摇头,轻轻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只是从衣袋中摸出一根烟,却只是捏在手指间愣,竟忘了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