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扩音器中传出女人的笑声,随后合金门从中分开,视野中赫然出现一个风姿绰约地亚裔女中尉,她笑吟吟地望着周天星,道:“我就是史密斯。你是谁?上校在哪里?”
周天星目不斜视地一并腿,从容不迫地答道:“我是上校地新司机,今天刚刚接替赫鲁,上校先生正在圣乔夫酒店等候您的光临,我奉命开车送您前去。”
女中尉笑容更盛,点头道:“上校太性急了,我还有一小时才下班,小伙子,进来坐一会儿,喝杯咖啡。”
“是!”周天星无条件服从了女中尉的命令。迈步进门。
还是那句老话。对修卦人来说,全天下几乎没有任何环境是陌生的。这个女中尉其实就是林朝圣手下的千年教徒,和基地中的一个美军上校早就勾搭成奸了,经常出外幽会,或者直接在军官宿舍里厮混,由于两人常来常往,周天星报出上校的名号,又说出一通无懈可击地谎言,这女人就深信不疑了,不但没起戒心,反而把他让进屋中小坐。
事实上,此地正是这座基地的禁制中枢。世上之事往往如此,越是防御严密的堡垒,处于其中的人精神上越放松,周天星进门时,一眼就见到屋子中央摆着一个圆桌面,两个千年教徒正头也不抬地打扑克。对周天星来说,料理这区区三个低级教徒根本不是问题,光用捏在手心中的药粉就能站在门口一举把他们制服,但他还是等到合金门在背后关上才放出药物,待三人相继仆倒,便剥下其中一人地军服换上,总算不用再当大头兵,自己给自己升了军衔,成了中尉军官,又经过一番身体变形后,军装也变得极为合体,不用再责怪美军后勤部门办事不力了。
当了中尉的周天星,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直接执行了三个千年教徒的死刑,拔出靴筒中的匕一刀一个,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三条人命。大概是由于双手已沾了太多血腥,他现在杀人时的感觉和杀鸡没什么区别,真正关心的只是如何避免把血沾到自己衣服上。
草菅人命后,他把其中一具尸体拖到另一扇门前,把这人尚有余温的手掌按到门上一块表面平滑的掌形凹陷处,又在旁边一个数字键盘上飞快按下一串密码,门就开了。
扔下尸体,走进门。放眼望去,这个房间空荡荡的,只在屋子中央有一座金属案台,其上安放着一只不知是何材质地三足小鼎,这就是整个禁制地阵眼所在了。
“呵!这么一只破鼎就弄得我绞尽脑汁,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
周天星把那只巴掌大的小鼎捏在手心中把玩着,直觉中,这玩意如同一只小太阳般,蕴藏着以海量计地精神能量,同时还和四面八方极远处的几个点生着微妙联系。
拎着小鼎来到外间,俯身从一具尸体上摸出手机,立在当地,默默把即将生的事推演一遍,这才拨出一个号码:“慕容,我已经拿到禁制的阵眼了,稍后我就会把所有千年教徒的精神烙印从阵眼中剥离,只要我开始行动,林朝圣马上就能感应到,不过他现在不在基地里。而是带着人在外面满世界找你。只要我一动手。他马上就能感应到,而且肯定会象了疯一样往回赶,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埋伏在他赶回基地地半路上,出奇不意动突袭,我相信以你地身手,干这件事绰绰有余了。”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才传来慕容飞的声音:“你的伤好了?”
周天星暗暗苦笑,心道再精明厉害的女人,毕竟还是女人,总免不了要说些明知故问的废话。只得耐心答道:“早就好了。刚才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已经是返虚期了,这点伤不算什么。”
“噢,我现在和你的两个徒弟在一起,一个小胖子,还有一个”
周天星终于崩溃了,没好气打断道:“姑奶奶。我现在没空和你扯家常,你直说吧,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
“我已经审过阿紫了,只是”
“求求你,大小姐。信我一回好不好,我们肯定能成功。你要是实在不信,就把那个小胖子揍一顿,问问他跟着我混什么时候吃过半点亏。”
“好吧,我就信你一回,告诉我截击地点。”
直到这时,周天星才长出一口气,擦了擦满头冷汗。
挂断电话后,又过了十几分钟,周天星这才盘腿坐到地上。把那只小鼎平放在身前。默运心法,把全部精神力不断压缩。凝聚成点,陡然放出,直刺向那鼎。
刹那间,识海中如同翻江倒海,一阵剧烈到无以复加的震荡后,一切恢复沉寂。这时的他,已经凭借返虚期的强悍道心,用暴力手段往这小鼎中打进了自己的精神烙印,同时把那些千年教徒地精神烙印一个不留地全部消灭,这一点光从识海中传回地阵阵哀嚎就可感应到。简而言之,他现在成了这座禁制的新主人。
其实,如果只是想干掉林朝圣,他完全没必要让慕容飞前去截击,作为禁制的新主人,他只需要心念一动,就能凭借法阵的力量,彻底摧毁林朝圣的精神世界。不止是他,凡是在阵眼中留下过精神烙印的千年教分子,都会因长期和阵眼存在深厚的精神沟通,举手间就能被禁制反噬。事实上,就在刚才那一刻,他已经顺手动禁制,把除林朝圣之外地所有千年教徒全都轰成了白痴,之所以还要留一个给慕容飞杀,无非是让她有点成就感,借此增添她对自己的信任,不然老这么婆婆妈妈地牵扯下去,他后面的事就没法干了。
干完这件大事后,周天星又精心调整了一下容貌,把相貌改得和一个千年教徒有七八分相似,便找来一只皮包,把那只小鼎装了进去,扬长而去。
到了这个地步,从某种程度上说,整座基地都处于他掌控之中,甚至可以动禁制对“冰点”的成员实施精神打击,但他暂时还不打算动这批人,因为这样很容易引起基地方面的警觉,除非他能一举干掉几千个美军。这里有一个很有趣地现象,如同紫禁城中的那座法阵,越厉害的阵法对凡人越没用,正如这座禁制,对精神力强者来说也许是恶梦,但对普通人没有任何影响,充其量只能当作一个精神检测系统来使用。所以,虽然周天星能用这个禁制轻而易举地解决掉千年教或者“冰点”的人,却反而不能以此来对付那些普通美军官兵。
他之所以毫不犹豫地把千年教的人全都干掉,而没有去动“冰点”的人,只是因为这些千年教分子一部分在军官宿舍里睡觉,一部分在值班,另一部分则在基地外跟着林朝圣办差,况且他早已从卦象中得知,这些驻扎在基地中的千年教分子平时基本上自行其是,只会在有必要时和基地当局沟通,所以就算把他们全部干掉,暂时也不会惊动基地方面。
就在周天星步态悠闲地走出那道合金门时,十几公里外,通向基地的专用大道上,只有一辆悍马车疯般疾驶着。
车中的人大多东倒西歪,倒在座椅上不省人事,只有林朝圣一人清醒着,正在亲自驾车往回赶,他双目血红,脸色青紫如同僵尸厉鬼,口中荷荷作声,出受伤野兽般的低吼:“是谁?是谁?他妈地到底是谁?他为什么只留下我一个”
“如果你想死,现在就成全你,如果想活,就把车停到路边,我们谈谈。”
蓦地,他识海中传来一个平淡而冷酷地意识。下意识地,他一只脚松开油门,另一只脚踩上刹车,军车终于缓缓停在了路边。这一刻,他就象一个不会游泳的溺水者,终于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打开车门,下车。”那个意识又在通过微妙地精神联系向他吩咐。
于是,他只能乖乖依言而行。
“呵呵!对不起,你上当了。”那个意识在笑,笑得很邪恶。
就在林朝圣还在费力思考这句话的含义时,一阵清风从他身旁掠过,与此同时,他只觉胸口一麻,眼前一黑,接着就和他的所有同伴们一样,永远失去了人世间的所有知觉。金黄色的路灯下,慕容飞悄无声息地立在林朝圣的尸体旁,她刚才杀人时没有用任何武器,只因这种级数的对手还不需要她抽出腰间的软剑。她仰头向天,眼中闪出深深的疑惑:“这个家伙怎么什么都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车会停在这里的?而且敌人竟然会主动下车送给我杀,太不可思议了,他到底是哪个门派的?”
手机铃蓦地响起,一听到这个最新设定的专用铃声,她就忍不住摇头苦笑:“这个家伙,肯定是又要对我故弄什么玄虚了。哼!先不跟你计较,只要我回去好好问问师父,以他老人家的阅历,一定能挖出你的老底。”
“小丫头,任务完成了吗?”
“嗯,不过我要纠正一下,我不是小丫头,也不是小女孩,更不会完成你的任务,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慕容飞一本正经地道。
“是这样的啊,可是,你不觉得这样对一个修道界的老前辈说话很不礼貌么?”
“藏头露尾,谁知道你是前辈还是后辈。”
“唉!贫道活了七八百年,这点涵养还是有的,我也不跟你这后生晚辈一般见识,大小姐,可不可以再帮我个忙,把这些家伙的衣服全扒了,扔到路边没人看得到的地方,把车开回你们的藏身处,然后带我那两个宝贝徒弟和你的人一起来基地,到时候我会开车出来接应你们,拜托你了,好不好?”
慕容飞紧紧抿着嘴唇,这才憋住一口气没笑出来,淡淡道:“好吧,看你态度还不错,本小姐就帮你一次。”
“那真是太感谢了,对了,你们在路上最好再易一次容,小胖子那里有易容丹,找他要就可以了,另外,临走的时候不要忘记清理现场,免得那个房子的主人回来以后又去报警,虽然就算他们去报警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总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美国人的刑侦技术很厉害”
“看来你还真是个老人家,真罗嗦,知道了,没别的吩咐我就挂了。”
慕容飞总算找到了一个小小的报复机会,略带嘲讽地打断他道。
另一边,挂断电话后的周天星正在一间军官宿舍中翻箱倒柜,搜罗下一步必须的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