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公主,阿碧怎么能眼睁睁看妳走进这火坑,阿碧怎么忍呢......”阿碧万般怜惜,万般不舍。
雪衣握了握阿碧的手,眸光静静的透着光彩:“阿碧,既然走出了那个让人窒息的皇宫我便不能再回头,也无颜面再回头,即使前方是地狱我也闯了,似我这样的人,到哪不是一样呢,那个皇宫对我而言,亦不过是个牢笼,是个地狱罢了......”只要守满三年,或许她可以得到一个重新过活的机会!
她需要自由!
阿碧鼻尖一酸,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公主在哪,阿碧在哪,上天入地,阿碧不离不弃。”
雪衣到底是没能忍住,心中一酸,抱住阿碧:“好阿碧,谢谢妳这么多年的陪伴。”
两人才抱在一起,雪衣的身子忽然腾空而起,忍不住惊呼一声,垂头望着那罪魁祸首,竟是上官重莲将她整个打横抱了起来,双颊忍不住的发烫,大庭广众之下,他竟、竟如此轻佻的抱着她,这让她猛然一下手足无措,捶手落在他肩头,“你、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上官重莲抱着她大步走向花轿:“是妳说要嫁,我只好送佛送上西了。”随手一扔,雪衣整个被塞进花轿,撞得七荤八素,他随意倚靠在轿门上,一手撑起软帘,道了一句:“但愿妳不会后悔,蠢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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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摇摇落定景王府。
踢轿门的活也让上官重莲一并代劳了,阿碧酸着鼻子扶她出轿,声音有些哽塞:“公主,妳真的,要嫁吗。”
“阿碧,既然走出第一步,那我就要一直走下去。”
阿碧无声点头。
一出轿门,威严堂皇的景王府就在眼前,府门上金漆泼墨的三个大字烫在黑木匾额上,气势煌煌。
府门前的情景在这一路她虽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还是不由地被震住了。
门匾旁的对联上挂着两条仗长的白布,布上毛笔书写祭文,冰冷的石狮挂着同样的白绫团花。
十二月的冷风吹过,白色冥钱如雪花漫天飘落,门口一排,站着一堆身穿锦缎素服的人,为首的是位约莫五十来岁的老妇人,生得仪态不凡,气度雍容,披着一件灰色缎面,绣着银线牡丹的狐毛滚边大氅,左手拄着一根红漆木的虎头拐杖,头戴一条墨绿包头,欠着一颗红玉宝石。
这位老妇人大概就是上官重莲口中所说的老祖母了,也就是景王的娘,太上皇的德妃。
老太妃旁边还站了一堆人。
雪衣横着扫了一眼众人,视线落在老太妃身旁那两名女子身上,一位是妇人,清妍绝色;一位约莫十五六岁,披着狐裘披风,杏眼樱唇,清俊俏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