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刺骨的冷!
阿碧奔过来一把搂起她湿透的身子眼里忍不住的跌下泪来:“公主!公主妳怎么样了!”
握着阿碧的手,她缓缓露出一个笑容,牙齿却是忍不住的咯咯作响,“不、不碍事,一会就、就、就过去了。”
冯管家在一旁说着:“还有两道坎儿呢,还撑得住否,这时辰不等人,可别误了拜堂的‘吉时’才好。”
“你们简直———”
“阿碧。”
雪衣握了握阿碧的手,然后望着冯管家,牙齿格达格达直打颤:“还、还有哪、哪两道坎!”冯管家指了指前方,“撒盐巴,跨火盆。前方就是摆着王爷灵位的‘喜堂’。”
哪里瞧得出一丝喜庆,说是灵堂才贴切。
她望着前方挂白披素的景王府,心中冰凉一片。
她知道自己无法狠心的掉头就走,她承认自己被老太妃的话震动了。忍着刀割一般的冷风,她深吸一口气一连过了这最后两道坎,到了‘喜堂’前,她早已是满身盐巴,满身水,狼狈得就像这世界上最可笑的丑鸭子。
也是最可笑的‘新嫁娘’!
所有的人都看着她,她已经分不清那些一浪高过一浪的议论声里饱含的是嘲笑是鄙夷还是同情还是……冷笑。
景王府中,却有一道暗藏的眸光将这一切都印在眼底。
所有景王府的人都随着老太妃入了高堂,她浑身的冰冷渐渐转为高烧,恍恍惚惚的进了三柱香后,‘喜白’的高堂内,冯管家浑厚的声音飘进她耳朵里:“一拜————天地————”
“叩首!”
她随着声音叩首,怀里不知何时捧着一块冷冰冰的牌位,模糊的视线只瞧见,是块带着紫色的紫檀木,牌位上端正的金漆刻着几个字:奉供,景王上官凤澜之神位。
上官凤澜……
是冷吧?是发高烧了吧?不然她怎么会觉得那几个字特别刺眼,特别是那个凤字。
“二拜————高堂————”
“叩首!”
冯管家的声音开始模糊,她也不知被谁驾着转了个方向,然后懵然的叩首,怀里的牌位也随着她一同俯身,砰!脑子里蓦然传来一声巨响,一段似乎遥远影像飞速晃过:
“此生、来世、再来世,妳都只能是我的女人……”
“你、无聊,霸道,大男人!”
“是,我要生生世世禁锢妳,妳逃不掉,也不准逃,否则我不确定我会做出什么血腥的事来……”
“那如果我变成丑女,你还要我?”
“要。”
“那若我是男的?”
“要。”
“那若……”
“所有的如果都只有一个回答:要妳!要妳!要妳!”
……
遥远的声音渐渐行渐远,冯管家的声音又飘了进来:“夫妻——对拜————”
“叩首!”
“送入洞房!”
意识一点点飘出脑海,眼前牌位上的字也似在晃……在晃……
一阵慌乱中狼狈的她被人架进了‘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