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低低的冷笑漾开:“可真是十足的,婬娃荡妇!”
不,她不是!
挥出的手冷不防碰触到一块冰冷的硬物,一惊,睁开眼,眼前却是乌黑一片,下一刻一道强劲的掌风将她掴得没了半点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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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已是两日后,眼还没睁开,只觉得喉咙里直翻呕心,难过的皱了眉头,她开口直觉的喊着:“阿碧,什么时辰了,我该去给父皇请安了。”
半晌,不见动静。
“阿碧?”
捧着沉重的头颅从床榻上坐起,一睁眼,她如坠冰窖。
哪里还有父皇,她如今也不再是公主,而是新婚便成了寡妇的——景王妃。
“吱——!”地一声,门让人推开,一线晃眼的白光穿透前方的绣锦兰花屏风忽地照了进来,内室一亮,床榻上烟粉色的鲛绡轻纱一层一层飘动,如浪花一般扑面而来,带着室外的清香入鼻。
屏风后几道身影已经带风而入,疾步走进来。
一眼瞧见了阿碧,她刚开口,才发觉嗓子干哑得厉害,阿碧早已惊呼:“公主!妳可是醒过来了,阿碧整整急了两日,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先别说话,躺了这两日口中哪有不干涩的,且待我倒杯水来与妳喝。”
她微点头,看着阿碧命身后的明香去倒水,自己忙过来垫起高枕与她靠着,她则歪靠在床头望着阿碧。“我躺了两日了?”
“可不是,那日妳在堂上就昏倒了,可他们把妳抬进洞房后,死活不让我进来照顾妳,说是洞房之夜不得有他人在场,我只能在下头等,守。到了第二日才发现妳高烧卧床不起,请了大夫瞧了,开了方子熬了药,妳偏生又喝不下,我……”说道后面阿碧已经是哽咽难语,接过明香倒来的茶水与她喝了两口。
她却怔怔的听了阿碧的那句话发呆,洞房之夜……
想要努力的去回想那一夜,总觉得像是发生过什么,可又片点画面忆不起来,脑子又痛又胀,全是空白!
这时厢房外头又走进一丫鬟,粉翠裙衫搭着半褂小袄,模样周正雅透,瞧着像是景王府的人,进来先请了安,便道:“王妃醒了,奴婢流莺给王妃请安,老夫人吩咐让奴婢今后过来这静风院伺候王妃起居,王妃可觉大好,不若让奴婢们先伺候王妃沐浴用膳,打扮精神了,这便得去府厅里给老夫人请安奉茶了。”
阿碧颇有些微词,冷了脸,想要反驳什么,雪衣先开口说道:“新婚嫁娘翌日奉茶本是应当,只可惜我卧床两日,已经是我的不对了,多谢妳为我惦记着,便照妳说的去做吧。”
流莺欠身速速去了。
好个敏利的丫头,雪衣腹诽,虽猜得出来多半是奉命监视她,但至少这丫头看她的时候没有一般人显而易露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