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珠儿、你给我退下！”

    上官珠珠惊得立马咬唇再不敢多说什么，撅着嘴退了两步。

    “给我打、下人没规矩这王府里还不翻了天了！老身活了几十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身为下人的命，却在老身面前拿乔起小姐的性子，今日倒是要看看妳这贱婢的皮肉有多厚！”

    阿碧冷哼一声，咬牙不语，摊开双手等着藤条上身。只是那藤条落下之际让人一把握住，抽下来的力道只听啪地一声戛然而止，阿碧惊呼着就要去拉雪衣的手，“公主、快放开，妳手流血了！”

    祠堂里的人也是一番错愕。

    雪衣一手握着那抽下来的藤条，眉目冷淡，脊背直挺，直视着老太妃，老太妃抖着手指着她：“下人反，主子也反了不成！来人、把她给我拉开！”

    “慢着！”雪衣冷眸澄澈一扫，那些家丁冷不防都怔在原地。

    雪衣看着老太妃：“阿碧不是下人、更不是贱婢，阿碧与我情同姐妹，没有她便没有今日的我。在雪衣眼里，下人也罢，主子也罢，都是人，下人出生不由她，可做主子的也没有权利剥夺她的性格，剥夺她的尊严！那些打从心底里把自己视为下人，视为低人一等的奴才才是最可悲的，可我的阿碧不是，她有她的血性，这正是我欣赏的，也是阿碧最难能可贵的，若说阿碧护主心切有错，那也是我的错，错在她跟了我这样的主子，没能给她一天好日子过，今天老夫人要罚阿碧，……最该罚的就是我！——我没能好好教她做奴才的本份，那是因为我这做主子的不懂得什么才是做奴才的本分，今日我甘愿受下这家规，可我要告诉老夫人，阿碧，谁也不能动她！”

    阿碧知道，雪衣的执拗劲上来，谁也拦不住，因此不再多说，只是心头酸涩，眼眶忍不住发热，定定望着雪衣坚定的侧脸。

    老太妃倒是怔了一刻，与雪衣毫不退缩的目光僵持着，胸口渐渐起伏，气息紊乱、面色也发白，丫头们纷纷上前扶住了，她眼中厉色正炽，“好好好、很好……，今日奴才要护主，主子要护奴才，好一对情深意重的主仆！老身今日不成全了你们，倒枉费了你们的一片心。”说完目光一凛，喝道：“你们听着、主子奴才一并受罚，谁也不必护着谁，谁也不委屈。冯管家———，给我重重的打、打满四十下为止！”

    “是。”冯管家面对下人道：“你们去，速速再取一根藤条来。”

    雪衣阿碧互望一眼，眼神代表了一切。

    同甘苦，共患难。

    祠堂里藤条声抽得啪啪直响，上官珠珠咬着唇，站在老太妃身后神色焦急，可又碍于祖母的威信，不敢再擅自上来说情，手里的娟帕绞得变了形，移到沈碧君身后细声道：“娘，您快开开口，让老祖母住手不要再打了，您瞧，她们的手都流血了……，多可怜嘛……”

    ……

    （亲们踊跃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