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端着药碗回来,走进院子就只见门口灯影里南宫先生粗鲁的将雪衣推到,慌忙上来放下药碗搀了雪衣起身,眼瞧着额头淌下血丝,眼里焦急。
“先生!”
玉蟾惊呼而来,雪风里衣袂掠动,孟然、龙青天蓦然出现在门口,孟然淡漠难测的扫了一眼雪衣,雪衣稍一侧脸,发现在龙青天魁梧身材的背后还站着一道身影。
儒布白裳,清雅端隽,眼神温厚平静,自有一股淡泊高远的气质。
那男子对上她,微微郃首一笑,走上来,看她额头两眼:“不碍事,擦破点皮。”转头对上龙青天:“青天,你且先送……送先生回房,我稍后就来。”
“白秋!”
白秋淡笑望了一眼出声唤他的南宫,听出话里的警告意味,却选择忽视,给了龙青天一个眼神,龙青天明白,搀起南宫,玉蟾眼里满是焦急,推着轮椅随了龙青天融入飞雪中。
孟然又深望了雪衣一眼,张嘴欲说未说,最终漠然转身离去。
“进屋吧,我为妳包扎伤口。”白秋平静的笑望雪衣。
雪衣抬头近距离打量他,“你是大夫?”
白秋摇摇手指,“确切的说,我只是半个大夫。”
“半个?”
“因为我一半救人,一半……”
雪衣不解看着他,等他说下文,他清风云淡一笑,“一半杀人。”
雪衣阿碧同时一震,白秋翩然笑开:“我白秋一边制药医人,一边研毒害人,害的是白某想杀之人,医的是白某想救之人。”说完更清朗的笑开,拂袖掸了掸覆雪的袍子,似乎刚才说出来的话是只是玩笑之谈。
雪衣阿碧张嘴惊叹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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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雪园,西暖阁。
夜空风雪如絮,厢房里,炭炉烧起团团暖意。
轻风扫来,黑色帐幔层层漾开,坐在床沿上的男子,衣襟半敞,金面遮尽容貌,只一点烛火昏黄的支在案几上,明明灭灭忖着眸子,邪魅幽暗无垠。
玉蟾走近床边,端一只白瓷碗,抬起自个手腕咬破,殷红的血一滴两滴落在碗中,与那淡黄色的药汁混合成诡异的颜色,递给他,“爷……”
头未抬,眼未瞧,袖子扬手一拂,玉蟾手里的瓷碗摔地,沙哑的嗓音低沉得吓人,“滚开!”屋内暖意虽足,可他隐忍的汗水清晰的挂在额角,眸光浑浊不清。
玉蟾捡起还在地毯子上打滚的药碗,看那药汁泼了满地,她起身静静的道:“奴婢再去剩碗药来。”
他手一拉,强势的力道将她带回,摔向床榻,修长的手指攫住她脖颈,目光眦热:“我说……让、妳、滚!妳是听不懂我的话,还是妳真就这么賎,嗯?”
“爷,求您了,先吃了药。”
他勃然冷喝:“我再说一遍、我不想吃那该死的药,不想再见到妳那该死的血!听懂了吗,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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