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静默,幽沉的眸子静静盯住雪衣,雪衣被他看得有些口干舌燥,上官凤澜缓缓道:“把脚给我。”
“什么?”雪衣一时没听明白。
上官凤澜语气已有些不悦:“若妳不想变成可怜的残废,现在就立马把脚伸过来!”
面对上官凤澜森冷的语气,雪衣每每都忍不住心跳紊乱,怔了一会,她咬着唇,忍着剧痛,把脚挪过来。
上官凤澜脱下她靴子,褪下丝帛袜,露出一截细白如玉的小脚,脚裸处一片红肿,显然是脱臼造成。
雪衣微微别开脸,敛了眸,咬住嘴唇。
上官凤澜睇了她一眼,双手抚摸在她脚裸处,“是脱臼,得立马接上。”说话同时只听雪衣一声痛呼,那脱臼的骨节已经接上。
那一下痛得雪衣冷汗直冒,有些恼的看过来,“你、你不能先说一声吗!”
上官凤澜依旧为她穿好鞋袜,“说了只会更痛。”
雪衣试着动动脚,虽然不能站起来,但已经好很多了。“谢谢。”
上官凤澜深深看她一眼,缓缓靠向身后的墙壁,倒下时闷哼了一声,雪衣听了忙紧张的说:“你伤口的血若再不止,只怕会感染。”
上官凤澜静静盯着她,说:“不必了。”
雪衣不解,“为什么不让我给你止血,你就这么喜欢拿自己的命来赌!”
上官凤澜沉默的注视着她,浑身被森冷所包围,语气沙哑而冷漠:“我说不必就不必!”
雪衣一时定住,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越是与他接触更多,他就越是让她难以琢磨,他时而阴冷,甚至有些嗜血,嗜血得让她害怕,时而又邪恶得让她心惊,当妳心惊时,他又会变得鬼魅,变得暴躁不安,冷漠狂躁的话语如利箭般会伤得人鲜血淋漓,他所说的话近乎是刻薄的,极尽羞辱的,他的行为却又带着邪魅与强势,有时霸道得让人无从挣扎。
可就是这样一个阴晴不定,诡谲神秘的人,他也会在生死关头以性命相救。
他策马而来的身影她要怎么忘,怕是再也忘不了,他以身撞向树干,承受了所有的冲力,她又怎会不清楚,他让她一个人逃,把危险给了自己,她又怎会不明白。
如果他真的只是为了八王爷,为了景王。
可是她却不懂了,为了另一个死去的男人,真的值得他付出性命来几度拼死相救?
这个男人,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忽然脑子里有念头一闪而过......她心中燃起一股渴望,渴望了解他,渴望走进他内心。
这个念头,让她震惊。
双方就这样不再言语,彼此对望,彼此耗着。
直到洞口的阳光渐渐暗沉,直到光线转为银蓝的色泽,夜色里,柔亮的雪光无声洒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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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围场。
无数蜿蜒的火把游荡在雪林深处,呼喊声一浪接着一浪,“先生——南宫先生——”
“王妃——”
“雪衣——雪衣妳在哪——”
萧漓儿放眼望了一圈周围深而诡秘的重重森林,脸上那股跋扈张扬的气势已经散去,眉眼间染上一层忧色,若非她要比试赛马,若非她逼着换马,若非......
对于雪衣的意外,萧漓儿觉得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一天找下来,不见任何踪影。
只怕是已然,已然被老虎吞了,连尸身也......
想了想,仍旧打起精神,没有找到踪影,或许命大迷失在哪处林子也不一定。夹了一下马肚子,与随行的侍卫,禁卫等继续往林子里搜索。
而另一边,除了有各路将军带领的禁卫,还有太子一行人马和龙青天与白秋、玉蟾等一行人马。
这边太子的贴身侍从道:“太子殿下、您身子要紧,还是先回营地,让卑职等继续寻找!”
“殿下、您的病又犯了,若再坚持,殿下有何不测,卑职等万死难辞其咎!”
“殿下、回吧!”
上官弘宇手里拿着一方丝帕,捂着唇,咳嗽声听得出来在极力的忍着,他扬起手,缓缓道:“不必,我还能坚持,找不到人,我是不会回的,所以你们还是不用浪费口舌了。”
“可是殿下、一个女子迷失在这围场深林里,不可能还有活命的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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