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到了......”冯全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雪衣。
上官凤澜只觉得握在手心的里的手有些微的汗湿,他抬头对上蝶双有些忐忑的目光,深深看了她一眼,沙哑道:“......准备拜堂。”
冯管家诶一声,了然点头,立时吩咐下去,园子里爆竹陡然劈啪劈啪响得极是欢跳,一对新人双双入了暖阁高堂,
“太子,该回宫了。”柴风将狐皮大氅与上官弘宇披上。
雪衣走上来,含着笑:“太子,回去吧,你是尊贵的储君,就算不为自己,也该为东陵国的百姓好好珍重自己。”
上官弘宇眸深看她,风吹着鬓边的发,轻拂着淡薄的唇:“......妳想我当皇帝?”
雪衣一愣,笑着说:“你是太子,是皇上唯一的子嗣,将来自然是要当皇帝的。”
上官弘宇静静的看了她两眼,没再说什么,转身上马:“柴风,回宫。”
只是马才掉头,他又回头留下一句:“妳身上有伤,伤好前就不必进宫了,等好了也不迟,所以这些天宫里不会派宫车来。”
眼看着上官弘宇策马离开了香雪园。
风中有凉凉的细雨刮着,身后传来似曾相识的声音:“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管家的声音越来越遥远,遥远到听不见,只有耳旁的风声如诉。
她没有转身回头去看高堂里的这一幕。
只觉得心似空了一块,绵绵不尽的细雨吹入心间,填满了无尽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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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沁凉的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冬暖阁里,雪衣秉烛而坐,正认真的做着活计。
西暖阁里红烛成片,今夜景王府里没人来管她。
阿碧靠在软塌上睡着了,想来是几夜没睡好,身上又带着伤,因此累了。
她起身拿了件披风给阿碧搭上。
回到桌旁,拿起刚完成的面具仔细的瞧了瞧,那天她让流莺为她备好工具,今晚忽然想要将它做好,两个时辰,面具栩栩如生,同幽梦斋的那一张相差无几。
她走到香案前,烧了香,看着那牌位上的名字,说道:“虽然不知道这面具跟你有着怎样的故事,但是我想它一定很重要,那天无心之失,今日为你重又做了一张面具,虽然比不得之前的,但是有总比没有好,你放心,我会把它放回幽梦斋,放在原来的地方,你若灵魂有知,回到园子里,看见了,也不至于失落难过......”
撑一把纸伞,雪衣悄然走出冬暖阁,经过西暖阁之时,从外头瞧去,屋檐上喜红的灯笼照出晕黄的光。
此时,他应该正在新房里,拥着娇美的新娘。
洞房花烛,良辰美景。
紧走几步,她不再回头,绕出了暖阁,幽梦斋寂静无声,她打着一盏风灯,灯光照着水雾朦朦的青石小路。
进了院子,闻得一阵幽香扑鼻。
院子里的君子兰开得盛放,嫩白的花瓣在夜色里越觉出尘不染,美得教人叹息。
转过几间屋子,她来到那天早晨所在的房间,推开虚掩的门,将手中灯笼提起,试图照亮屋子里的摆设,肩膀瑟缩了下,周围沉寂的黑暗还是难免让她有些瑟缩。
她咽下一口干涩的口水,咳了一声,迈进黑暗的房间。
手中火光只能照亮两步远的距离,她摸索着,寻着黑暗里高高的书架移动。
幽静的房间......忽然......
“嘭嘭——”两声巨响从身后传来,心跳骤然急促,尖叫一声,手里的灯笼掉在地上,灯火一下湮灭,那一瞬间回头,只见两扇门扉密实的关紧,一道黑影如鬼魅窜上来,她的身子就如一只布偶,下一瞬间被人堵在高高的书架上。
淡淡的酒气飘入鼻端,浑浊的喘息声沙哑的响起:“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为什么又来幽梦斋,嗯?”